棋到中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公主的双车,双马,双炮,被对方压制的死死停留在己方的地盘之内,不能动弹。
而对方的棋艺显然高出自己一筹,不过压制住自己的同时,他的棋子只余下两个小兵过河。
虽然兵过河顶半个车,可是自己整个士象无一子皆失,这两个兵暂时还拿自己没有办法。
可是自己必须要做出决断,否则仼由这两个兵肆意在自己一方内破坏,这僵局很快就会被打破,而自己的进攻棋子一个也没到对方的地盘上,失败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对方车马俱出,可是他后方空虚,该怎么样打破这样的僵局呢?
公主正苦思冥想不得要领时,那和尚发话了,“施主太在乎一子的得失了,孰不知这些棋子存在的意义就是赢,若是一盘棋终了,你输了,满盘车马俱在,又有何意义!”
“本宫明白你所说,不过是弃子得势,可若我弃其中一子必将车马炮三个大子都得弃掉,到时我仅凭单车寡炮又如何能赢?”
公主话未说完,那和尚手指棋盘中一处僵局,对公主说道“你完全可以用两个车兑掉我的两个兵!”
“笑话,我的车那么两个大子只用来兑掉你的两兵岂不是付出了太昂贵的代价?”
公主正这么说,眼神却不离开这盘棋,忽然她就发现,对方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盘棋,对方虽然势大,可是进攻的效率并不高,全凭两兵在前方拼杀,目前红方的两个兵已压住了象眼。
两个象随时有失,象一失,士就保不全,输棋只是一两步间,公主仔细看了一下,若是自己用两个车的代价兑掉对方的兵,自己的一个炮一个马就不得不被放开。
再往下,公主就看不透了,好棋手能看六步之外,可是公主没那两下子,只能看到两步,于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公主用车吃掉对方一兵,旁边的一个兵也不吃素,自然拱掉了车,公主又用另一个车吃掉它,偏这小兵有红车照应,公主两车尽失。
三步以后,公主再看这棋,发现本来堵住炮路的红车因为去吃自己的车而放开对自己的炮路压制,自己的炮得以沉到对方底线,虽然将不到对方,可他不能不理,否则自己老帅正面的象士会有失。
于是和尚的另一车不得不调回追自己的炮,这就顾此失彼,自己的一炮一马被松开了。
话说那炮被车追上后,沉底已无用,索性公主用炮打了对方的象,炮很快被象飞掉,公主当头炮得以摆上,对方两车被调开左右,正面反而空缺,若再飞起象,又会被马吃掉,于是老帅露头,索性公主便用马一将,对方用车拌住马腿。
公主再起一马,两马连环,又是一将,偏这车不能调开,帅又回不去,回去有炮,只能再上一步,炮横过一将,马后炮,绝杀无解。
一棋终了,公主茅塞顿开,立即起身,朝那和尚一拜,问道“敢问大师傅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了空,半年前,拼得失一臂,而化解了你哥哥的戾气,就是我,而今投到你帐下,混碗饭吃,不为过吧!”
“不为过,了空法师救本宫与危局中,本宫正不知该如何报答!”
了空极是淡然的回答道,“贫僧从前栖身的灵秀寺被那道心所强占,到时公主只要攻灭了夏国,将灵秀寺还于贫僧就好!”
公主不禁哑然失笑,眼前这和尚的心结竟在此,看来这佛门之内,也和俗世没什么区别。
“好,不过本宫还看不透将来的事,我可以答应,不过,法师若想实现自己的夙愿,还是随本宫去一趟夏国吧!”
一旁的混天霸听了公主的话都愣住了,马上问道“殿下,莫非我们去夏国?”
“是的,你立即下去多集结些粮草,把军粮分发至每名士兵头上,另外多集结车马,务求每名士兵都可以乘坐上,这一次我要来一次千里转战!”
混天霸有点跟不上公主的思路,但是公主若是这么命令,他也只好这样办,于是他立刻下去准备。
“去,下去把公主的将军们全叫来,就说公主有要事相商!”
了空居然对旁边侍卫下命令道,这一下让侍卫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办,便看向了公主。
只见公主点点头道“去按了空法师吩咐去做,以后法师有令,你们必须尊从!”
“诺!”
几个侍卫立即答应一声,下去照办,这时公主转过头对了空说道“法师可愿留下来辅佐我,若您愿意,本宫会待你如同家人,有本宫一口吃食,绝不会让法师饿肚子,您看如何?”
“贫僧其实慕名而来,殿下虽为女流之辈,可是杀伐果断,却比那些徒有须眉之表的帝王强的多!”
“看来,法师是同意了,那本宫也就不和你客气了,本宫本打算给你一份丰厚的见面礼,可是这说话间就要转战南北,一路上车马劳顿也不现实,这样,本宫有一对玉镯子,一只给了我的干女儿,那么这一只就送与你,以后不论你我身处何方,哪怕天各一方,你也能够睹物思人,这样可好!”
了空明白,这镯子一看就是大梁宫皇家独有的饰品,立刻收在怀中,行了一礼道“施主如此大手笔,贫僧一定尽心辅佐!”
没一会儿,余士成,苏明烈,苏辙,苏豹,全部应召而来,他们知道,公主一定做出了重大安排,立刻赶来。
公主见她的将军全部来齐,手一指旁边的了空道“列位,天无绝人之路,在此危亡的当口上,蒙了空法师不弃,千里从夏国赶来辅佐我,你们以后见了他,如见本宫!”
余士成和其余将军们都惊呆了,见那了空法师不过穿着一身破烂的僧衣,脚上的芒鞋已烂得透出了几个破洞。
这人看上去其貌不扬,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公主会让他辅佐?
公主将众人引领至桌案的大地图前,简明扼要的讲了下作战计划,一群将军都听得呆了。
余士成的性格老成持重,仔细询问道“殿下,您真敢想,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经营了半年有余的东平城,东安城怕是会沦于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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