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月草长莺飞的季节,又到一年春暖花开时。
这里虽比大梁寒冷一些,春天的脚步稍稍迟滞,直到三月末,风才不那么刺骨,阳光洒在庭院中新栽过来的一丛丛栀子花。
栀子花十分好养,除了勤浇水,对于其它要求十分低,几乎栽在哪里都能成活。
公主漫步在庭院中,衣袖中填充着栀子干花,在这稍显寒冷的轻晨里,阵阵冷香由公主身上散发,微风拂来,栀子花香散布在小小庭院中。
昨夜大概下过一场小雨,栀子花叶上密布露珠,今年的花期迟了,刚栽过来的栀子花枝叶还不是那么太繁茂。
沈易先终究还是醒了,他被枝头上的布谷鸟儿吵醒,这才发现本该在身旁的公主早已在庭院中散步。
“乐儿,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公主脸上一红,羞涩道“这几日,你一直忙到很晚,太过疲累了,我怎舍得叫醒你,再者也没什么紧要的事!”
这时姹紫来至公主身边,低声道“别院中的申以轩早早过来请安了,她正在外面等候接见!”
公主一脸诧异,赞道“没想到出身蛮荒国度的人,居然也这么有礼数,让她进来吧!”
“诺!”
姹紫转身出去将早已恭候在外的申以轩请了进来,她进入庭院以后,只见那个疑是画中走出的仙女正是昨日端坐高堂上的公主。
较之昨晚,此时的公主多了几分柔情,妩媚,少了几分霸气,神情举止间稍显顽皮稚气,更多了几分亲近,让她惴惴不安的心,稍稍放松一些。
“小女见过公主殿下,公主万福!”
她行礼的动作稍显生涩,动作凝滞,可却十分标准,缺了几分雅致,可这对于她来讲,已是很努力了。
“不错嘛,这套宫中的礼仪,你学的有模有样儿,本宫十分好奇,是谁教的你?”
公主此时心情非常好,申以轩见公主询问,不敢隐瞒,据实说道“不瞒殿下,临来时,我父亲特意重金从大梁聘得几位曾在大梁宫呆过的宫女专门教授我,奈何我资质愚笨,竟练了十余日,也才刚刚有些眉目!”
公主心中不禁叹道,申无行的确有心计,不然怎会创立这让人闻风丧胆的刺客之国。
“好了,难为你了,起来吧,一会儿你父亲大概就会过来了,对了,在本宫这里,你还住的惯?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回殿下的话,这里屋中陈设豪华,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仆人们也十分尽心,照顾得我无微不至!”
“那就好,还望你在这里住的舒心适意!”
这时沈易先已穿戴好,走到近前,笑问公主道“这就是那个刺客之国国主申无行的女儿?”
公主点点头,沈易先一把将申以轩拽了起来,冷笑道“你怕也不是假的吧!”
申以轩的左手被眼前这个男人钳制得生疼,心中慌乱,脸上强自镇定,右手小手指悄悄一勾藏在袖中机括的绷簧,机匣中的万千毒针已上了弦。
只要对方敢再有动作,如此近的距离一定躲不过如芒似雨的密密麻麻的毒针攻击,非把公主和这人扎成刺猬。
“易先!”
公主一脸娇嗔,忙拽住沈易先,以防他进一步动作,沈易先这才不情愿的放开她,对公主说道“乐儿,你要小心这个人,她毕竟来自虎狼之国!”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看下苏豹的进度吧!”
沈易先这才转身离去,申以轩这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只觉得背心处已被冷汗湿透,微风一吹,只觉得浑身发抖。
“你起来吧,不必害怕,说起来,这全怪你的父亲,之前弄了个冒充你的人而来,本宫还认了她为干女儿!”
申以轩来之前知道这事,她的父亲曾和她说过,想来,公主的丈夫有此反应,也毫不奇怪,完全在情理之中。
“殿下,小女并不知道这事,这里,小女代父给您赔个罪!”
公主一摆手道“罢了,这套虚礼就免了,这里是私宅,以后来尽可随意,望你住的安心,有什么事和本宫的贴身大丫鬟讲,一定为你办到!”
“诺!”
申以轩又生涩的行了一礼,便告辞退了下去,公主一直注视她远去,这时姹紫凑到近前,低声道“殿下,此女子刚才右手的袖笼里动了一下,想必是暗器!”
“本宫知道,沈将军因此才赶快放手,想不到刚才不经意间竟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那殿下还……”
姹紫看向公主的脸,只觉得她脸色如常,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这样的定力让她觉得恐惧。
“换了那拨废物,严密监视她,务必把她身上的暗器,刀剑,全给本宫搜检出来!”
“诺!”
姹紫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申以轩自出了公主的庭院,等候在一旁的丫鬟和婆子立即跟了上去,忽然身后一声喊,申以轩立即停住脚步。
这时姹紫带着几名侍卫,和十几个丫鬟,嬷嬷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姹紫躬身一礼,神色淡然的说道“公主托我给您带句话!”
申以轩马上恭恭儆敬跪下来,连带着她身后丫鬟,仆人也一齐跪下,等公主示下。
姹紫用公主的口吻向她说道“本宫见你脸色不好,精神欠安,想必是那帮奴才伺候得你不够尽心,本宫甚是恼怒,特命令侍卫将你的贴身丫鬟处死,其余人等各领五十军棍,以敬效尤!”
此话一出,申以轩身后的丫鬟和嬷嬷们告饶声一片,而她旁边的贴身大丫鬟更是瘫软在地,震惊的脸上一片迷茫之色。
“小人求公主恕罪,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公主从不这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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