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绞杀在一起的三四十万人马,一齐抬头一望,只见巨大的栀子花军旗在北风中猎猎作响,苏明烈的二十几万人立刻垂头丧气,一个个将兵刃扔在脚下,全部投降。
“苏明烈,你降不降!”
喊话的是苏明静,苏明明,苏明烈是他们最小的亲弟弟,此时他听到自己亲哥哥的声音,持剑的手立刻无奈的垂下。
公主将那人质往侍卫身边一推,不顾几名侍卫劝阻,手无寸铁的来到苏明烈身边,带着一种戏谑的眼神抬头看向苏明烈,笑着朝他一伸手。
苏明烈的内心极不是滋味儿,深知大势已去,再顽抗下去也不过是让将士们送命,只好极不情愿的将佩刀递于公主手中。
他这么一递,等于代表整支军队全部投降,外围这些拥进公主府的人马,刀剑,弩弓扔在地上的当当声不绝于耳。
公主笑着抬手拍了拍苏明烈被烟火熏得漆黑的脸,柔柔道“不错,你是第一个让本宫惊惶失措的人,这仗,你打得不错!”
这时黄锦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带人抓着一群丫鬟婆子,拥到前面,忙跪下,讨好道“殿下,老奴带人把她们这些趁乱打劫的全抓了,一个也没让她们漏了,人赃并获!”
那群丫鬟,婆子双手被反绑,脖子上挂着大小包袱,跪在那碎砖瓦地之中,一个个哀嚎痛哭,哀求不止。
“殿下,殿下,您能不能放了我们,奴才我也是一时吃了猪油,蒙了心,见别人抢,我,我也……”
公主早已不耐,伸手一挡,她们立刻噤了声,她们伺候公主有段日子,知道公主厌闻哭声,都见过公主亲手杀过人,登时一个个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公主来至黄锦面前,面如秋霜,刀直接指在了黄锦咽喉下,使其立刻站起,不敢有所动作。
这时忽然旁边突现一个人,扑倒在地,哀声请求道“殿下息怒,我干爸爸老了,他糊涂了!”
公主看了一眼是文婧,这才将刀拿开,冷笑道“回去好好管管你爸爸,见风使舵都使在本宫头上了,本宫刚才命悬一线,你去哪了?临了,抓一些不相干的丫鬟婆子敷衍本宫!”
文婧忙带着黄锦退了下去,公主转身看了看那些丫鬟婆子,冷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本宫自不会怪你们,可你们做出这等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事,你我主仆情义已尽,你们走吧!”
公主一示意,那些侍卫将她们松绑,她们一个个感恩戴德,匆忙之中,就要离去,却听背后公主一声喝喊,“站住!”
她们一个个僵在当地,以为公主改了主意,要杀她们,吓得转身也不是,不转也不是,直到听到一句话,她们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把地上这些包袱拿走!”
她们这才僵硬的转过身体,拿起她们偷盗的财物,慢慢地对公主作了一个揖,眼神中现出的更多是感激,和羞愧,这才慢慢离去。
“殿下,这是您的镯子,让我硬从一个嬷嬷手中抢下,还好没磕损!”
公主一转身,这才见到一个鼻青脸肿的丫鬟跪在瓦砾堆中,双手捧着一个小布包,公主一脸惊奇,先将她扶起,看她脸上的伤痕似是妇人指甲所挠,五道血痕极深,兀自流血不止,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
“你可真是傻丫头,和她们抢个什么劲,只要你不弃本宫,本宫赏你自是丰厚!”
那丫鬟点点头,还是将布包递给她,她无可奈何的接过来,一层一层解开,只露了一个小角,她便流泪了,为了不让众人看到,她忙飞快擦抺去眼泪。
可是她眼中依然泛潮,大大纯净如小鹿般的眼,不一会儿扑簌簌,大滴大滴眼泪滴在布包上,打湿了绿得纯粹的裴翠镯上,这是她的父皇所赐之物。
“好了,你快站起,你叫什么名字?”
公主双手将其搀起问道,那丫头回答道“奴才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只知自己有个姐姐,已失散不知所踪,只深深记着父亲的名字,姐姐临走时让我记住,他是梁国的一员大将,孙耀庭!”
“你,你说什么。”
公主瞬间睁圆了双眼,不相信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倒是那丫鬟被她吓得不轻,连忙要跪,却被公主硬扶起,问道“你可知你姐的真名?”
那丫鬟真的就把姹紫入宫之前的名字说了出来,公主瞬间欣喜万分,感慨之余,急忙命人去找孙耀庭来。
“丫头,你不知道本宫是谁吧?”
那丫鬟奇怪道“您不就是殿下吗?”
公主已是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可真是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姹紫费老劲找不到的妹妹,竟阴差阳错的出现在她眼前。
“本宫正是你姐姐的主子,她当年就是被买进大梁宫服侍我的!”
“什么?”
那丫鬟努力睁大青肿的双眼,公主这才依稀看出这丫鬟和死去的姹紫有几分神似,更是确定无疑。
“那我姐姐呢?”
公主不敢面对她那双探询的双眼,叹了口气道“她死了,被人陷害死了,不过本宫已替你姐报了仇!”
那丫鬟一下软瘫在地,公主急忙扶住她,却见她几乎伤心得捂住心口,那模样像极了姹紫,引得她一下拥住那丫鬟,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好似就发生在昨天。
曾几何时,她和姹紫相拥而眠,姹紫最爱手握公主长发,曾经对她讲道“殿下,我最爱抚摸你的长发,握着你的长发,好似回到了从前,好似握着我失散多年,妹妹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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