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总兵领命下去收拢被打散的队伍与溃兵,如此一折腾,已经天光大亮。
公主抱着小老虎出了洞口,好消息是肆虐的暴风雪停了,坏消息是这场仗虽然侥幸而胜,实则败得极惨。
眼前一片狼籍,死马,战死士兵的尸体堆在一边,淋上了火油,冲天的黑烟,一股糊了的烤肉味儿直让公主欲呕,而她怀中的小虎使劲挣扎,想摆脱她的怀抱。
它的力气越来越大,一下挣脱公主的怀抱,从雪中扒出一具死马残尸,大快朵颐,鼻子与嘴很快腥红一片,那一刻,公主觉得它越来越野性难驯了,只好随它去了。
昨晚被偷袭的惨状历历在目,血迹与烧焦发黑的痕迹,在雪地上更加醒目,突兀,直让公主心中说不出的痛惜。
大营中有十几个士兵正在剥一只巨狼的皮,巨大的头颅,长嘴外露出的獠牙,森白,尖利如刀。
只见这只狼生前中了不少箭矢,拔下的长箭扔在一旁,公主捡起一支,只见箭簇居然都变形,弯曲,而巨狼的皮内侧居然无一支穿透的箭眼,可见昨晚自己的手下面对的是如此强大的敌人。
没一会儿,三位总兵垂头丧气的来到公主面前,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沉默无语。
从前仗打得如何的惨,也没见他们如此神情,公主不由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损失不小,说说吧,总得面对!”
“殿下,我们几乎损失了所有的马匹,而战死人数将近一千人,可逃兵足有两千多人,伤者也有两千多!”
听沈易先这么一说,公主的一颗心跌落至谷底,她没想到自己的两万人马被一群蛮族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折损人马将近四成。
没了马匹,又有伤员拖累,自己的大军将损失更大,她募的想起一件事,悄声对三位总兵讲,“我们的银两没事吧!”
“这个你大可放心,每晚我和天霸都要让他们交上来,一一过数,派放心的人看管!”
公主这才放下心来,对余士成说道“你那一对儿女在你那里,你可有空看顾?不便的话可放在我这里,当然,你别多想,决不是要挟你!”
余士成欣慰的说道“当然,我懂公主的美意,想来昨晚情形实是太过凶险,还是放在公主那里好一些!”
公主听余士成这么一说,才心下宽慰,看了看周围,叹了口气道“今儿先不走了,支上大锅,先让弟兄们吃饱饭,对了,我们的粮草没受损失吧?”
“没有,只不过……”
公主见三个总兵欲言又止,立刻懂了他们想说什么,“放心吧,我想他们不敢再来了,我瞧他们全仰仗巨狼,巨狼不敢来,单凭他们,那是来送死!”
三个总兵一想,也是,如若单凭他们,还真不敢来挑衅,此时伤兵们在帐篷中哀号声阵阵传来,一时让公主心似油煎。
“殿下,我们带的伤药不够,人手也不足,刚才又有几人伤重而死,您看,这……”
听到医士的汇报,公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她转头看向沈易先道“易先,我想我们也一时走不了,不如你先带几个精壮的士兵,带上银子,去前面的瀑布镇,看下是否有马匹可买到,再多置办些药品,肉食,再请几个郎中来!”
沈易先一想,似乎也没别的办法,只好依了公主,四处找寻,才凑够十匹驽马,沈易先叹了口气,正要离开,忽闻斥候来向公主禀报。
“殿下,东边山崖上又出现了三只巨狼!”
“什么?还敢来!”
沈易先气愤的跳下马来,吩咐卫兵将几架支离破碎的弓床弩,和三架刚装好的蜂巢推过来。
“他们在哪?这下让他们见识下这个!”
几十名卫兵也是气愤难当,这时又一个斥候来报“殿下,他们的巨狼抵近三百米处就停住了,他们一行七个人,步行前来,好像举着白旗!”
“是吗?”公主实在无法理解此地蛮族人的做事方式,不放心的拿出千里镜一望,果然那些人举着白旗,为首一名穿着奇形怪状的铠甲,敲着一只小鼓而来。
“易先,你先别急,先看看他们这群人要做什么?我想,他们一定有求于我吧!”
果然,当这一群人走近后,离着公主大营很远就站定不走了,只派了为首那名蛮族人敲着小鼓而来。
当这人走近时,公主才看清他身上披着的铠甲居然是人骨制成,手持两只大腿骨在敲打那只皮鼓。
狂风一吹,他身上披挂的骨头编制的铠甲叮当作响,再加上那只奇怪颜色的皮鼓,所发出的声音,说不出的渗人,又苍凉。
公主派卫兵前去探查,结果两个人一照面,远远看去像是演木偶戏,伸胳膊伸手,比划半天,冷风夹带雪粒子打在公主脸上生疼,可久久不见自己的卫兵回来,还在那里比划。
公主没办法,只好在凛冽的寒风中苦苦等待,过了好长好长时间,那卫兵才兴高釆烈的回来。
“他们的意思是什么?”
公主迫不及待的问道,寒风中,公主抱着小老虎不停的跺脚,而那卫兵一脸贱样儿,嘻嘻一笑道“殿下,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公主一下晕倒在雪中,旁边的侍卫手忙脚乱将她扶起,公主屏气凝神过了很久,说道“你,你不错,你很好!”
那卫兵脸上洋洋自得,耳听公主平静的说道“把他拉下去,抽五十鞭!不,一百鞭!”
随着一声长长的求饶声在风雪中回荡,这时那七个人来至公主面前,为首一人似是头领,身穿玄黑色,石制的甲衣,身材高大,似一尊铁塔。
公主郎声问道“你们没打够吗?要不接着来!”
只听来人闷声闷气道“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前后轱辘都转,都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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