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万里晴空,此刻却乌云密布,一阵风起,雨点如爆豆般砸了下来,地上升起了土烟。
公主抬起头向外观瞧,这雨忽杂杂落了下来,不一会儿雨势变大,四下里雨随风舞,地上聚起细流。
“入画,这两人怎么还没回来吗?”
公主不无担心道。入画宽慰公主道:“殿下不用担心她们了,她们素来顽皮,想必有不知在哪逗留,担搁这许多时间!”
“我是怕她们淋了雨,你看这雨下这么大,泼天盖地,就算是打伞也未必管用。”
“殿下多虑了,她们也非稚子,太液湖周边宫殿长廊众多,哪还不能避下雨!”
入画怕公主担心,一再开解道,而公主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老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一般。
“你说的倒也是,许是我多虑了。”公主自开解道,刚低头沉思,旋又抬起头来,拉住入画道:“唉,你说那两人会不会傻到就这般顶风冒雨回来?”
入画吃惊道:“殿下,她们哪会傻到那个地步……?”
话未落下,只听有人在外远远哭喊道:“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
是姹紫的声音,公主一听,脸上变了色,心中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也顾不上穿鞋,披个衣服,就那么扑出门外,瞬间被大雨浇透全身。
入画反应过来时,已然迟了,公主已跑到门外,她连忙拿了把雨伞,追了出去,喊道:“殿下,打上伞。”
公主追到门外,遇到了浑身泥水的姹紫,只听她哽咽道:“殿下,嫣红她釆菱角,一不小心滑落水中了!”
“什么?”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掉下水了,没游上来吗?”
姹紫心中一惊,原来公主知道嫣红是会水的,一时反应不来,支吾了半天,居然答不上来。
公主心急如焚,见她不知情,忙推开她,往太液湖方向跑,姹紫和入画在后面追,恰巧路过一队侍卫,领头恰是沈易先。
沈易先见公主神色慌张,不顾自己全身湿透,赤着脚丫,披散着头发,奔跑而过,惊觉有事发生,也带领一群侍卫,在后面追赶。
到了湖边,大雨如注,如万千皮鞭抽打在湖面上,湖水浑浊变黑,翻腾,公主在岸边一脚高,一脚低,一不小心滑倒在岸边,沾了一身泥水,侍卫和入画连忙扶起。
“嫣红,嫣红”
公主拼命嘶喊,入画也大喊,可惜雨声,风声,混杂,声音传不了多远,沈易先看到公主一身泥水狼狈样儿,见她眼睛都哭红了,心中如椎扎一般痛。
问清缘由后,他带着众侍卫沿湖巡查,姹紫见公主在岸堤上嘶声喊叫,喊到最后都变成了嚎哭,心中万分疼痛,看公主不断自责,不断跺脚痛哭,好似那每一下都跺在她心上,万分的疼。
雨水混着泪水从她精致的脸上流过,公主穿着绯红色的睡衣在大雨的冲刷下,掉开颜色,红色的颜料混着雨水流淌在她脚下,好似公主的心在滴血。
“殿下,回去吧,有他们侍卫在巡查,总会找到的”
姹紫上前苦劝,想拉公主回去,却被公主一把推开,任她倒在泥水中,入画上前给她打伞,她也不要,眼见她已悲痛到不能自已,任谁劝也拉不回去。
“都怪我,全怪我,哎呀,嫣红,求求你别开玩笑了,求你快出来吧……”
哭到最后索性坐堤岸上,任雨水抽打她,缩成一团,玉肩抖动,恸哭欲绝,看她如此难受,姹紫却不敢上前,入画抱着她也是哭得难以自拔。
眼见任谁劝也劝不回,大家都心急如焚,恰这一幕让太监黄锦看到,立在雨中,心中感叹,原来公主是如此重情之人。
黄锦走到公主近前,蹲下来,劝道:“公主可听老奴一句”
见公主毫无所动,唉叹一声,“也好,老奴今年六十有五,也陪殿下在此处观风景,看看这漫天风雨下的太掖湖。”
“公公请自回吧,我只是一时难受不能自已,坐一会儿就好!”
“殿下,忧能伤身,悲能埋志,值此大梁内忧外患,你若淋出个病来,皇上他岂能不分神为你担心?”
黄锦一番话说完,公主似有所动,才点了下头。
黄锦赶紧招手,丫鬟和侍卫们才把公主拉回去,安置在一软顶小轿内,抬了回去。
黄锦看着公主一行人远远而去,心下感叹,大厦将倾,公主,你这般真性情,在尘世上,又将何去何从呢?
安西叛军自失一城后,安西王,独孤烈,十分恼怒,下令全军如若再见独孤令狐必将其射杀。
所以,再用他当诱饵骗开城门这招儿已然失灵,齐王见即如此,准备大军突袭狼林谷,与安西叛军主力一决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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