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心知这是一封密信,将纸上数字快速浏览了一遍,已然背下。
然后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漫不经心道:“这不过是张废纸,这上面数字是参赛鸟儿一类的编号”
听到此处,大家都明白了,原来大梁贵族子弟闲来无事,常圈养一些信鸽,乌鸦,鹦鹉,甚至老鹰,互相同类之间竞赛,看谁的鸟儿送信送的快,飞行距离长。
“原来是这样呀,那也好,你就留下吧”公主抚弄那鸟儿,可那鸟儿似乎并不领情,开口又叫,“聒噪,聒噪”
“呀,殿下,你手这么烫”姹紫触碰到公主的手才惊觉,又以手摸公主的额头,“哎呀,公主你都发烧了,还出来疯”
三个丫鬟连忙将公主拉回屋,摁在床上,留下入画看住公主,以防她乱跑,姹紫,嫣红又跑出去找御医。
黄锦见状,正好告辞退出,一路上,在心中默念那数字,生怕记错。
今日早朝下得比平日早,皇帝早早来到含光殿,这殿外广植大片梨树,含光殿就居于这似雪梨花深处。
含光殿与其说是宫殿,还不如说是个超大的戏台,台上乐手,鼓瑟吹笙,伶人,舞姬,排演舞蹈。
当今圣上多才多艺,时常自己编演排练舞蹈,自己作曲,此刻台上正排练皇上亲手编排的大型排舞,破阵乐。
这破阵乐排演的是大梁立国之战,梁王大破燕军之战,只见这台上的一群舞姬身披甲衣,脸罩恐怖的面具,在皇帝敲击的鼓点中,动作整齐划一。
节奏时而紧张,时而舒缓,舞姿也时而雄浑,时而牵柔,重现当日战场上,军阵搏杀时的激烈战况。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锵,咚咚咚,锵……
这破阵乐让一群舞姬演绎得,妖魅中,不失肃杀之气,军阵之中兵戈交战之杀伐之气有了,战场上鬼魅恐怖的气氛也有了,可皇帝就是感觉缺少军士阳刚之气,无论怎样排演,舞姬再怎么动作迅疾也还是差那么几分。
正在此时,有人来报,齐王的儿子,李恪刚到京都,此刻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让他进来吧”皇帝正拿鼓槌敲击大鼓,不一会儿,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前来见礼。
皇帝放下鼓槌,面前这齐王的儿子比起乃父更加英俊,身姿挺拔,行止间,雷厉风行,干脆立落,较之齐王更加英武。
“皇叔在上,受侄儿一拜”
“好了,你我血亲之间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只见这恪儿,浑身肌肉紧实有力,肤色黝黑,显是经历些风雨过。
早听闻恪儿常随齐王战场上东拼西杀,血泊中打滚过,而这恰是他儿子所缺少的。
“你来得正好,朕编排的舞蹈,破阵乐缺少个领舞的,你可愿一试?”皇帝本不过是一说,没想到恪儿竟一口答应,绝无拖泥带水。
只见有他领舞的破阵乐,刚才缺少的英武,阳刚之气全找了回来。
与舞姬的纤柔,演绎得鬼魅,恐怖的气氛相得益彰,配合得天衣无缝,将大梁铁军势如破竹,攻势凌厉,燕军胆寒,仍作困兽之斗的绝望演绎得淋漓尽致。
太完美了,当皇帝将最后一个鼓点落下时,整场气势磅礴的舞蹈也到了尾声。
啪,啪,啪,皇帝击掌叫好,只见恪儿回以大梁军礼道:“皇叔在上,侄儿愿做跨海紫金梁,为皇上保驾护航!”
“好,好样的”皇帝心中欣喜万分中却有一丝遗憾,恪儿,你要是我的儿子,那该有多好!
侦缉处
黄锦已将记下的数字一字不拉的誊抄在纸上,旁边放的一本《金刚经》来回翻阅,拣抄,却译得牛头不对马尾。
良久,将那本佛经扔在一旁,心想,看来不是皇上让纯儿抄写的《金刚经》,可那又是什么书呢?
毫无头绪,敲了下桌上铃铛,冯英儿应声进门,“亲爸爸,有什么吩咐孩儿”
“给狗儿放消息,看下淑妃那儿除了《金刚经》还有什么大部头的书?”
冰霞宫
小翠正打扫庭院中花树落下的叶子,忽然从院墙外扔进一个纸团,恰巧掉在一个嬷嬷脚下,她正擦抹院中桌椅,一脚将那纸团踩在脚下,许是发觉脚下不适,低头将纸团拣起。
小翠的一颗心直提在嗓子眼儿,见那嬷嬷慢慢将纸团展开,小翠连忙将头转向别处,心想,这下完了,只能抵死不认。
结果什么事也没发生,那嬷嬷将纸又揉成一团扔在她脚下,呵斥道:“小翠,你怎么扫的地?”说着,又将旁边一棵三角梅拨打了半天,刚扫干净的地面又落下了好多枯枝败叶。
小翠不敢发作,连忙点头哈腰,那嬷嬷斜了她一眼,嗔笑了一声,走了,待她走远,小翠连忙将那堆落叶连带纸团扫进簸箕里。
她很想看下纸条上写的什么,但眼下人多眼杂,趁着倒垃圾时,走到四下无人处,掏出纸团展开一看,不出所料,白纸一张。
她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下,用手沾着口水一抹那纸条,那纸上神奇的显出一行字来,旋即消失。
她得到消息后,借端茶进屋的机会,进得屋来,却见淑妃焦急的守在窗边,不知在等谁,放下茶,偷溜了眼书架,尽是些元曲,词作的薄本子。
这可怎么办?趁淑妃迈眼看向窗外之时,小翠故意打翻了茶杯,茶水淅淅沥沥洒了一桌,这时淑妃回头看到,赶忙从小茶几下抽出一本大部头书,生怕茶水溅湿。
“你个小蹄子,滚”啪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小翠脸上,小翠假意惶恐落泪,连忙收拾干净,退出屋时,已将书名牢牢记死了。
当消息传来时,黄锦正猜测这大梁宫中,究竟穆家的眼线还有多少,究竟如何才能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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