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寺”
“大悲寺?那狗怎么会去那儿?”
“孩儿猜,许是见了老虎,一路跟上,未及送出消息”
黄锦气的一拍桌子,直吓得那冯英儿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说了多少次了,碰上这种事,派两只狗儿去,一只在外,一只在内,这倒好,什么肉都没捞到”
“亲爸爸,孩儿也不是什么也没捞到,是虎,那只新来的!”吓得那冯英儿伏在地上,浑身发抖,声儿都变了。
黄锦脸色稍缓,回坐在椅子上,细细思量许久,脸上还是不自觉露出一丝冷笑。
第二天,太阳照常从含元殿方向升起,昨日过往种种也影响不到崭新的一天开始。
自当今圣上一改前朝往例,力主将太学牵进皇宫清思殿中,专给皇子,公主,亲王的子孙,在京三品大员的子弟,勋贵们讲课。
每日清晨这清思殿便书声郎郎。
今日轮讲的是内阁大学士夏审言,栀子公主最爱听他讲课,早早就去了清思殿听讲。
内阁大学士夏审言很少按课程走,学识广博,涉猎众广,往往他讲课时不拘一格。
刚刚还在讲《礼记》,一会儿便跳到《左传》,现下又跳到《大学》,这样的授课方式很让人诟病,言官批他少有正形,误人子弟,偏偏栀子公主最喜欢他的课,一时就算是圣上拿他也无办法。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清思殿正传来郎郎书声,引得皇帝前来,在大殿后窗前驻足观望,侍卫沈易先本要去提醒,却被皇帝一个手势制止,凭谁也未曾发现。
夏审言正在讲台上踱步,听得下面学生将《大学》念诵,突然打断发问:“大学之道的道如何来讲?”
下面众人面面相觑,唯有端妃的儿子站起来应答道:“大学之道,道指大学所宣扬,所秉持的宗旨”
皇帝在后窗听来,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而夏审言并没就此打住,又继续发问,“那老子的《道德经》中的,道可道,非常道,中的道字和大学之道的道又有什么不同?”
这一下,场上鸦雀无声,就连皇帝也一头雾水,心想,这夏审言,怪不得言官们参他!
满场寂静无声,只有栀子公主怯怯的举起了小手,夏审言见了惊奇不已。
“公主殿下请讲”
“咳,咳,咳咳咳”
全场勋贵子弟,连带皇子都止不住发笑。
皇帝以手扶额,心道,这乐儿又出什么洋相。
“昨夜偶感风寒,不好意思哈”
全场学生再也忍不住,轰然大笑,尤以淑妃的儿子,纯儿笑得最为猖狂。
公主殿下一直等笑声止歇,才施施然开口道:“本公主窃以为此大学之道大于老子之道”
“哦,殿下高论,快细讲来”只见两鬓斑白的大学士,夏审言流露出欣慰的眼神,鼓励她讲出来。
公主此时已面红耳赤,一朵红云浮上脸,羞怯万分。自己从未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娓娓道来。
“大学之道乃大道,是殊途同归的大道,老子那个道是小道,指做事方法不拘泥成例,随……”公主顿了一下,看到夏师眼中透出惊喜的神情,霎时来了精神,又继续道:“依环境,场合,时局变化而变化,只要不违了那大学之道的道,就足够了,是以江河不拒细流,奔腾到海不复回!”
静
全场静默!
小公主心突突的跳,心想,莫非我讲错了?
只听,啪,啪,啪,夏老师一人鼓掌而立,随即全场掌声如雷,小公主得意到了极点,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后窗而立的皇上心中心绪难平,心道,乐儿要是个男儿身就好了,继而又想起乐儿的哥哥,大皇子,心中像被什么锤了一下,心痛不已。
皇帝来到太学,众人下跪见礼,皇帝手一摆,“不必了,乐儿好厉害,比哥哥弟弟们强多了。”
小公主露出了甜甜一笑。
皇帝手一指,“纯儿上前来,朕要考较你一番”
只见淑妃的儿子战战兢兢到了父皇近前,只听父皇发问:“你把大学这一篇背给朕听”
“父皇,孩儿惶恐,孩儿不会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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