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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青衣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亲眼看到重俊一杯接一杯地喝下混合了曼陀罗花汁液的酒,怎么可能一点毒的迹象都没有?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呢?韦青衣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从外面冲进了大批禁军,为首的是贺兰晟。贺兰晟见此情形,忙赶上前行礼,口连声道:“属下来迟,望王爷恕罪。”重俊微微颔首:“你来得正是时候,即刻包围此处,一干人等杀无赦!”
韦青衣吓了一跳,他万万料不到重俊如此狠绝,不由高声叫了起来:“宇桓,怎么说你也是我韦青衣的女婿,就不念一点盈盈的情面?”重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当初设下圈套引本王入局时,就该明白会有此下场,本王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韦青衣挣扎着,怒喝道:“宇桓,你好狠的心,只怕是你早就存好要灭我七煞门的心,过河拆桥,你不得好死!”重俊哼了几声:“你若聪明一点,凡事顺着本王,自能活得更久一点,如今是你自寻死路,与人无尤。”说完,竟不顾韦青衣的嘶叫怒骂,带着天语走了出去。
来到如意坊门口,重俊停住了脚,仰头望着门楣上“如意坊”三个大字,微微叹了口气,说:“今天本王食言了,说要带你来见识见识京师最著名的赌坊,却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天语微微笑了笑,一个疑问存在他心里,却一直没说出口。
“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本王饮下那么多毒酒却安然无恙?”天语抬起头,惊讶地盯着重俊,点了点头。“那是因为本王事前服下了玄清子道长给的解百毒的药丸。”重俊说着,昂首而去。天语却愣住了,心暗暗思忖:看来汾阳王早就有要灭掉七煞门的念头,今天不过是故意示弱,等对方出招,再一举击之罢了,他的心思如此深沉,真让人不可捉摸啊!
微雪飘飘洒洒落下,这是进入新一年纪元的第一场雪,北唐的冬天原本就较寒冷,今年更是刚到十二月就下起了雪,雪虽不大,却裹挟着呼啸的北风,无情地整整下了一夜。
因为襄皇帝乃是前一年年初去世的,元汐即位后未改元,以示对先帝的尊敬,如今元汐被迫禅位,等到重俊登基时,正好跨了一年,于是正式改元为大正,重俊是为睿哲帝,迁居甘露殿。新君即位,当即宣布开仓放粮、大赦天下,一切都有了新的开始。
终于登上皇帝宝座,重俊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深知这并不是个轻松的活,自己要复兴北唐的道路才刚开始。经年积累的悬而未决之事太多,纷繁复杂无法理出头绪,内阁的那班阁臣们这几天每天都工作到深夜,以便为睿哲帝整理出最紧要的、必须先办理的事项。
凝嫣跪在甘露殿外已经足足两个时辰,甘露殿的门却一直紧闭,没有一点要开启的迹象。凝嫣只有耐心地等候,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肩上,把她身体里最后一丝热气也带走,她却毫无察觉。
元汐被禁足于广安宫的消息,慈宁宫的下人们始终瞒着她,等她知道这件事时,元汐已经迁居广安宫多日。惊怒交加的凝嫣,不顾一切地前去探望,眼见元汐如囚犯一般,每日的饭食都少得可怜,还要遭受非人的虐待时,她不禁潸然泪下。虽非己出,却也有多年的情分,何况再加上对元汐亲生母亲的愧疚,凝嫣真想以身相代。
元汐轻轻抹去凝嫣眼角的泪珠,安慰道:“母后不必难过,我没事,一切都好。”凝嫣抽噎着说:“汐儿,都怪我,怪我没能保护好你。”元汐轻轻摇了摇头:“身为皇族子弟,总免不了大起大落的人生,我只恨自己手无权,调动不了禁军,否则就不会让宇桓有翻身的机会了。”
凝嫣抬起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沉吟片刻才道:“汐儿,你好糊涂啊,凭你的实力,如何能跟宇桓抗衡,你若是能稍稍沉稳点,凡事不急不躁,更不要用错了人,那也不至于如此,哎,不过,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我看我还是赶紧去求求宇桓手下留情吧。”
元汐一把拦住凝嫣,恨恨地说:“母后,不要去求他,没的又要招来一场侮辱。”凝嫣叹息不已,若让她就此无视元汐的境遇,她怎么忍心呢?
大约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又受了风寒,凝嫣渐渐感到鼻塞流涕,头也疼得像炸开一样,几乎要晕倒。她咬着牙硬挺着,可终究还是支撑不住,这时,她隐约觉得有人来到面前,遂下意识地一把抓住那人的腿,嘶哑着声音道:“求你,帮我……帮我带句话给皇上,就说、就说、我愿意代替汐儿受罪,还请、还请皇上恩准!”
一声叹息声响起,有人淡淡地说:“身为太后,却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低声下气哀求朕,这番深情厚谊,倒让朕也万分感动啊!”凝嫣费劲地抬起头,见重俊就站在面前,一张能拧出水来的脸上,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一丝不屑、一丝讥讽。
“你如今也得到皇位了,就放过元汐吧,他只是个孩子,他不会对你的皇位有任何影响的,行不行?”凝嫣的声音不无哀求之意,狠命抱住重俊的腿不松手。重俊哼道:“为君者都知道,这天下没有十成的把握,却有万一的可能,只有到了朕这个位子,才能真正明白这个道理,你想替元汐保命,也得看朕的心情,与其在这里哀求,不如想想如何才能讨得朕的欢心吧。”凝嫣不禁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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