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逃命(1 / 1)隙中驹在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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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抬起头时,却意外发现墙上靠近房梁的地方有一个两尺见方的透气用的小孔,虽说那小孔距离地面比较高,可是如果把屋里的桌子和椅子叠起来,要够到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那小孔实在很窄小,绮萱此时深恨自己胸部太过丰满,差点要卡在间,进退艰难,费了半天的劲,总算成功地逃了出来。

绮萱辨认了一下方向,跑了几步忽然听见有呼救声,似乎是墨儿的声音,她忙循声而去,正好见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拖着墨儿一边走一边吆喝:“哼,王爷有令,今晚这里所有人一律杀无赦,你该庆幸,我没有一刀毙命,而是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墨儿哭着哀求道:“放了我吧,我没犯什么错啊!”那男子得意地说:“今晚被杀的人,谁都没有错,只是他们活着碍了王爷的眼,自然留不得,哈哈……”他笑声突然戛然而止,颓然倒地。墨儿惊惶地望着绮萱,绮萱丢掉手里的木棍,上前拉着墨儿道:“快走!”

两人慌慌张张地跑到行宫大门口,却发现这里已经被重重包围,墨儿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快,跟我走,我知道有条路能逃出去。”墨儿说的路其实只是墙根上一个供狗进出的小洞,比刚才绮萱爬出来的佛堂里的小孔大不了多少,墨儿身形纤弱,毫不费劲地从小洞穿过,而绮萱却略微有点踌躇,刚才从佛堂出来时,胸部到现在还疼着,如今又要如法炮制,万一要是又被卡住怎么办……

“慎儿,你发什么呆啊,快……”墨儿焦急地小声道,她已经听到后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吆喝声。绮萱也知道,事不宜迟,不管怎样,先逃出这个人间地狱再说。绮萱拉着墨儿,仓皇奔逃在山间的小路上,刚下过一场雨,路上泥泞不堪,两人不知摔了多少跤,手上的皮肤都擦破了好几块,脸上也涂了不少泥水。

忽然,她们的去路被人拦住了,这是一队皆着黑衣的人,为首的是一个一脸阴沉的男子。那男子上下打量着绮萱和墨儿,嘿嘿冷笑几声,道:“你们两个小宫女,居然能从行宫里面逃出来,也算有点本事了。”

“你、你是谁?”墨儿自知不妙,打算先用拖字诀,再伺机逃跑。“其实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反正你们都是要死的人了。”男子说着慢慢抽出腰刀,步步逼近,道:“我乃七煞门左护法端木鄢陵,如今在汾阳王麾下效力,今晚王爷有令,行宫里所有人一个不留,你们两个也不能例外。”

绮萱横下一条心,心暗暗道:若今晚逃不过命丧于此,也只好坦然接受,一想起重俊弑君时那张恐怖狰狞的面容,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突然明白了重俊为何不许自己离开,原来竟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出去,他口口声声的爱,原来都带着用意。想到这里,绮萱不由闭上眼,等着对方的刀从头而降。

可是最终刀并没有落到她头上,却听到了接二连三的惨叫。绮萱睁开眼,只见憧憧树影,一团白影与几团黑影缠在一处,白影身手极其敏捷,黑影沾之即败。墨儿一扯绮萱,小声道:“有人替我们解围,我们快走吧!”

两人在山逡巡转悠了一个多时辰,一路上他们虽不时都能碰到一队一队着黑衣的七煞门的人,却幸亏她们都还算机警,所以每次都化险为夷,躲了过去。

到了山脚下,天色已经微明,两人只觉得乏力,双腿都没有一丝力气,更重要的是,她们也不知要去哪里。墨儿仍心有余悸,她望着绮萱:“慎儿,你说今晚究竟出什么大事了,为什么汾阳王要杀无赦啊?”

绮萱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墨儿焦急地问:“慎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有,你跟汾阳王是不是老早就认识?”绮萱忙说:“你什么也不要问了,也不要瞎想,我们现在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等安顿下来了,再想办法。”

行宫里的厮杀还在继续,只是形势逐渐朝着对重俊有利的方向去了。此次宇植带来的两千禁军,由刘思之的女婿蒲牢军副统制肖玉珩率领,可谁也没想到,才到行宫第一晚,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禁军们仓促应战,他们一路颠簸已是疲乏不已,哪里是以逸待劳的七煞门子弟的对手。肖玉珩奋力厮杀,终因寡不敌众被杀,至于跟着宇植一同来的众嫔妃,除了李皇后外,则全部被杀死在自己房。

大局已定,重俊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就在他打算返回去见绮萱时,就听见有人在高声喊叫:“你们放开我,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两个七煞门的小喽啰架着个女子朝这边走来,重俊定睛一瞧,不由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女子竟是李抱月!

抱月一眼见到重俊,赶紧求饶道:“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他们说我弑君了,天地良心,我有几颗脑袋,怎么可能杀皇上呢?”重俊将目光转移到那两个小喽啰身上,其一人回禀道:“启禀王爷,我们见这女子鬼鬼祟祟地进了皇上御用的浴池,遂跟了上去,哪知道不多时就见她从里面出来,慌慌张张地,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身上都是血。”说着,将手里的那把带血的匕首呈上。

重俊瞥了一眼那把匕首,心不由哀叹一声,他千防万防,就是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竟留下了罪证,不过此时错已铸成,只能硬着头皮见招拆招了,因此他故意沉声道:“你并不在此次皇上的随行人员当,因何到了这里,莫不是真的有阴谋?”

抱月不由变了脸色,挣脱了小喽啰的控制,跪倒在地,说:“都怪我没有听阿澈的话,阿澈让我千万不要来,可我忍不住,就想来看看行宫啥样儿,所以就花了点钱买通了一个宫女,让我假扮成她混入随行人员当,我到了行宫,可是这里房间太多,我走迷路了,不知不觉地就闯入了皇上御用的浴池里,哪知、哪知我一进去就看见皇上躺在池子里,身上插着那把匕首,池子里都是鲜红的血,我本来想退出去,却突然认出那匕首是萱儿成亲当日,我送给她的,不知怎么竟插在皇上的胸口了。”说到这里,抱月抬起头,盯着重俊道:“想必王爷应该清楚吧!”

“放肆!”重俊冷冷地哼道:“本王从未见萱儿身上带过这样一把匕首,萱儿性格温柔,怎么可能舞刀弄枪?定是你为了你的父兄,才会找机会弑君的!”抱月听了,不由大惊失色,她一再表白自己,却是越描越黑,她有点后悔说出那把匕首是自己的,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了。

“来人,把她带下去先关押起来,等回京后再行处置。”重俊说完,转身走了,心长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有李抱月来顶替,剩下的就是把全部的事都推到她身上就行了,只是这件事得先瞒着萱儿。重俊一边想一边回到了佛堂,门口两个七煞门的小喽啰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重俊挥了挥手命他们退下,自己则掏出钥匙开了锁。

门开了,可是屋里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剩下一直叠到房梁的桌子和椅子。重俊仰头望着靠近房梁的那个小孔,不禁失足悔恨,可是想想绮萱那丰满的身躯如何从这么小的孔里面钻过去,又有点忍俊不禁,实在难为她了。

重俊从房间出来,正好碰上了气喘吁吁跑来的端木鄢陵。端木鄢陵一揖道:“启禀王爷,刚才属下在半山腰抓住两个漏网的宫女……”重俊没等他说完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喝道:“你说什么,你把她们怎样了?”端木鄢陵有些惶恐地支吾道:“属下还没来得及抓住她们,就有一个不速之客来把她们救下,那个人武功高强,咱们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厮杀了半天,还是被他逃了,那两个宫女也没抓住……”

重俊骂了一声废物!他沉吟片刻:“你立刻派手下的人分散出去寻找,一定要找着那两个宫女,找着以后先把她们带到本王这里,不许私下处置,听懂了吗?”端木鄢陵拱手答了声是,又想起件事,道:“王爷,属下虽未抓住那两个宫女,却意外捡到了这个,估计是其一人落下的。”说着把手的珊瑚串珠奉上。

重俊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武陵王妃送给萱儿的贺礼,他捏着这串珊瑚串珠,不由心潮起伏澎湃:萱儿你这个傻女人,想躲到哪里去呢,你是我的女人,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我曾经做错过一次,但这次我不会再错了!

天已大亮,彻夜未眠的重俊却无一丝睡意,他在焦急地等着从京师来的消息,汤山行宫和京师的行动是同时进行的,行宫这边的局势已经掌控,只要京师那边不出任何差错,自己就稳操胜券了。不过重俊也知道,京师的事交给韩澈是万无一失的,他是最得力的干将,为人谨慎,待自己又忠心,只是……

重俊不由陷入了沉思,原本弑君这件事只有萱儿目睹,萱儿这边很容易搞定,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抱月,这件事一旦掀出来,就没那么快了结,而且抱月和韩澈的婚事将近,若是韩澈较起真来,一定会于己不利,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等到用早膳的时候,韩澈终于来了,重俊只朝他脸上扫了一眼,就知道京师那边进行得很顺利。“启禀王爷,我们的人已经成功控制了京师局势,太傅刘思之、内阁首辅孙玖龄、大学士章炳严等人皆被软禁,禁军和蒲牢军如今也由我们的人掌管,只不过两天时间,那些跟我们不对付的人就全部收拾了。”别看韩澈平时木讷,可一旦汇报起消息来,口齿清楚流利,连个磕巴都不打。

重俊点点头,这个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将手放在韩澈的肩膀上,沉声道:“你我兄弟多少年了,本王最倚重的人始终是你,只要有你在,本王一万个放心。”

韩澈躬身回答了一声是,忍不住问道:“王爷,大局既定,您今天就可以启程回京,择日举行登基大典。”重俊摇了摇头:“没有圣旨继位名不正言不顺,本王可不想授人以柄。”

韩澈愣了下,道:“那么王爷是想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太子登基为帝?”重俊又摇了摇头,说:“刘太傅等人一直都是太子的坚决拥护者,太子即使登基了,也还是会念旧,不如我们转而拥立小皇子元汐登基。”韩澈恍然大悟,连声称赞道:“王爷想的果然周到。”

重俊嗯了一声,说:“眼下李皇后已经被软禁于此,她断断不可再留,你待会儿派人送一杯毒酒过去,她好歹也是皇后,得给她最后留一点体面。”韩澈正要转身出去,只听重俊叫住了他:“此间事了后,你先回京师去准备准备,各藩王和边疆的那些守将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传达新皇旨意。”

韩澈听了不由有点犹豫,隔了片刻才道:“王爷,我答应过月儿,要跟她成亲的,如果去各地传旨,来回得好几个月,恐怕……”重俊拍了拍韩澈的肩膀,道:“反正你跟李姑娘已订婚,成亲只不过是个仪式罢了,你放心,等你传旨回来,本王定会给你们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韩澈心欣喜万分,答应了一声是,转身出去了。

李皇后自从被软禁,心就预感到不妙,只是苦于跟外面不通消息,只能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宫女青芜上前劝道:“皇后娘娘请稍安勿躁,相信谁也不能拿您怎么样。”李皇后哼了一声,她很明白,一旦发生宫廷政变,之后都是政治大洗牌,底下的人要上去,上面的人得下来,她很担心在京师的儿子,不知道他如今怎样?

正在这时,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一人,手里端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只盛满酒的酒杯。李皇后何等样人,一看就明白了,她此时也没有什么懊恼和愤恨的,只感到有点疲乏。“皇后娘娘,小的奉王爷之命来送美酒,请皇后娘娘慢慢享用。”来人狞笑着说。李皇后未及开口,青芜抢着挡在她身前,喝道:“皇后娘娘凤驾在此,谁敢放肆,你去叫宇桓来,娘娘有话亲口问他。”

来人嘿嘿冷笑几声,倨傲地回答:“王爷正忙着,没空搭理你们,我劝娘娘尽早喝了酒,我好去跟王爷交差。”李皇后说:“我只想知道,皇上和我的儿子他们怎么样了?”来人嗤笑道:“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

这也是意料的事,不用回答也知道,他们必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李皇后忍不住叹了一声,哆嗦着手指捧起那杯毒酒,旁边的青芜急了,冲上来一把抢过那杯毒酒,不由分说喝了下去。李皇后大惊失色,忙紧紧搂住青芜颓然欲倒的身体,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隔了片刻,青芜勉力睁开眼,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嘴里却流出鲜血来。

“青芜,你为什么这么傻,在这个时候,你的死一点价值都没有。”李皇后边说边忍不住流下泪来。青芜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娘娘……奴婢……奴婢终于……终于报了恩了!”言毕合上了眼。

来人哪料到青芜会突然冲过来抢着喝那杯毒酒,他不由恼羞成怒,一把揪住李皇后,把她扯到一边,随后抽下她的腰带,缠住了她的脖子。“那个贱人以为替你喝了毒酒,就能免你一死,错了,大错特错,王爷要的是你的命,这是谁也替代不了的,趁着时辰刚好,让我来送娘娘上路!”来人用力勒紧腰带,李皇后只觉得呼吸不畅,不一会儿工夫就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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