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目不转睛地盯着绮萱,忍不住调侃道:“王爷家里有娇妻美妾,这艳福真是无人能及啊,何必还要来此污浊之地呢?”重俊淡淡地回答:“家花不比野花香,娇妻美妾看久了也会腻烦,倒不如来这里寻寻乐子。”
刘奇哈哈一笑,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王爷猎奇了,但愿王爷玩得高兴。”说完,即带着那“女子”一同走了。绮萱见他们走远,忍不住撇了撇嘴道:“这纨绔子弟,想必一颗心只在吃喝玩乐上了,他爹为何不管管他?”重俊自言自语地说:“刘太傅只这一个儿子,宠都宠不过来,怎忍心管教?不过这样也好,将来也就少一个跟我作对的人。”
绮萱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话,追问道:“你刚说什么?”“没什么,我们快走吧。”说着拉着绮萱加快了脚步。
瑶华宫的布置用“金碧辉煌”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一路行来,随处可见穿着绫罗绸缎的美丽“女子”,年纪都非常轻,他们的美貌不输女子,真可以以假乱真,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再装扮也真不了,绮萱见到那些捏着兰花指的假女人,一股寒气从后脊梁蹿上来,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偷眼瞧了瞧重俊,发现他目不斜视地朝前走着,似乎对这些视而不见。
妖媚“女人”将重俊和绮萱带到一间装饰华丽的大屋子里,忙着吩咐下人倒茶伺候,旋即笑着道:“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兰馨,是这儿的管事,你们叫我馨姨就可以了。咱们这儿客人比较多,我得前后照应着,就不能多陪了。二位公子先在这里稍坐片刻,像姑们很快就来。”
兰馨走了以后,绮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不懂你怎么爱来这种地方。”重俊举起杯喝了口茶,道:“本王倒觉得这里没什么不好的,何况这里还有个赌坊,本王今晚有心情豪赌一次。”他说着,绕室而走,走到一只香炉跟前时,略微停了停,随即掀开香炉盖,将一杯茶泼进去,不消片刻,屋内的香味渐渐散了。
绮萱这才发觉,这屋子里原本就有一股腻香,自己竟一无所知。重俊走到窗边望了望外面,自言自语道:“这都是些迷惑人心智的害人的东西,凡事要多加小心。”“你来瑶华宫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绮萱忍不住问。
重俊不置可否,这时就听见兰馨的笑声老远地传来:“真是对不住,让二位公子久等了。”兰馨从外面走进来,她身后跟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一队清俊的小厮鱼贯而入,把各色菜肴摆上桌,重俊朝那些菜肴瞟了一眼,不禁暗暗赞叹,这些菜肴无论色香味,都堪称上品,这个瑶华宫,果然非同凡响。
兰馨把身后的“美人儿”分别推到重俊和绮萱身边,格格笑道:“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是心奴,那位是玉奴,他们可是咱这里的红角儿,多少贵公子们,甘愿为他们一掷千金呢。”说完转头对心奴和玉奴叮嘱:“好好伺候两位公子哦。”
绮萱见那个叫心奴的一直往她这边靠过来,慌忙将身子朝重俊移过去,几个人都不知要说什么,气氛变得有点僵。倒是玉奴机灵一点,为重俊和绮萱的酒杯里斟满酒,含笑搭讪道:“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儿吧。”
绮萱点点头,心道:这种地方来一次就罢了,下次打死我也绝不再来。
心奴接口道:“不知二位公子喜欢听什么曲子,要不,我跟玉奴唱一段,给两位助助兴可好?”重俊随口答:“也好,那就来一首《点绛唇》吧。”
心奴和玉奴交换了一下眼色,玉奴起身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手中抱着一只琵琶,心奴走到屋子角落的古琴边坐下,这两人一人弹着琵琶,一人弹着古琴,心奴启朱唇,唱了起来:料峭春风,酒冷微醺娇颜红。忆及昨夜,小别月下逢。斜倚香笼,寂寞无人诉。何时归,爱郎与共,同饮合卺酒。
心奴的嗓音不错,把一个住在深闺,与情郎偷偷幽会的少女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绮萱却觉得这种淫词艳曲从这个假女人嘴里唱出来实在别扭,只是低头喝酒吃菜。曲子唱完,心奴和玉奴依旧回席。
重俊为心奴和玉奴各自斟满酒,看似不经意地说:“听说你们这儿有赌坊,不知今晚可否让我们去开开眼?”
心奴掩嘴一笑,忙道:“公子倒真是奇怪了,赌坊里面都是些臭男人,一股子汗臭不说,还个个面目狰狞、为赢钱不要命的样儿,难道还不比我们俩这姿容好看?”
绮萱见“他”说话时,眼波流盼、搔首弄姿,比风尘女子有过之而不无不及,不由自主地在桌子底下握住了重俊的手。重俊回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淡淡地说:“我这个朋友初来乍到,没见过赌坊的阵势,就堵一回又如何?”
心奴和玉奴交换了一下眼色,道:“既如此,二位就跟我们走吧,不过,我们这儿的赌坊向来不示外人,要去的话必须照规矩,蒙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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