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绮萱不经意地从窗户望过去,却正好能看到王府门口,不禁心里一动。“我一有时间就来这里坐坐,希望能看到你出现,只不过你一直没出现。”廷训叹道。抱月嘻嘻笑了笑:“李廷训,你对萱儿还真是痴心哪,看来不用我逼你,你自己就招认了。”
廷训倒不否认,停了停又开口说:“今后我只怕是没那么多时间来这里等你了,因为我很快就要调任刑部司狱一职了,刑部衙门在城南,来这里不顺路。”绮萱哦了一声,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一阵悲凉,忙低下头掩饰。
抱月有点不悦:“你们既然好不容易见一面,干嘛弄得这么伤感,俗话说,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我做东,咱们三个不醉不归,可好?”
酒菜上桌,可是绮萱和廷训各有心事,酒喝得多,菜却吃得很少,尽管抱月竭力从中逗乐,绮萱却始终开心不起来。人一旦上了心事,就很容易醉,没多久,绮萱就醉得不省人事,抱月呢,她酒量本来就差,倒比绮萱还先醉倒。剩下廷训一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静静地注视着熟睡的绮萱,心中五味杂陈。
自从绮萱出嫁,廷训就再也不得安生,大理寺衙门原本离汾阳王府不远,甚至只要出了衙门,走几步就能看到王府高墙上的青砖灰瓦,可是廷训却不敢从那里经过,回家也宁愿绕一个大圈,就怕有一天见着面了,会更触痛心里的伤疤。可是越是不想见,心里头就越发思念,于是他选择了这间可以正对着看到王府大门的酒楼,只要默默地看上一眼,哪怕一眼,也就足够了吧。
终于有了几分醉意,廷训睁着朦胧的醉眼,看见有个人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这怎么回事?”来人是韩澈,他把满手的东西送回府,回头却不见了绮萱和抱月,他在街上问了一大圈,可是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谁会注意到两个女子?
韩澈慌了,丢了王妃这件事,他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王爷砍的,于是他沿着他们分手的那条街一直找下去,没找着,只得又转回来,好不容易问到一个卖水果的小贩,说看到两个漂亮的女子径直走进了前面一家酒楼,韩澈立刻寻了过来。
绮萱和抱月都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韩澈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定是对坐的男子所为,谁知他是何居心,想到这里,他腰间的剑出了鞘,如灵蛇一般架在廷训的脖子上,喝道:“你敢灌醉王妃,意欲何为?”
“我意欲何为?”廷训惨然一笑:“我能做什么?我除了这样看着她,我还能做什么?”韩澈一愣,只见廷训又喝下一杯酒,从心底往上泛苦水,反问道:“兄弟,如果你也有一个挚爱的女子,嫁给了别人,你会对她做什么?”
韩澈无法回答,他想说,自己还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呢,不过这句话终究没出口,他收起了剑:“我先送王妃回去,你帮我看着点李姑娘,待会儿我再转回来。”廷训不置可否,兀自喝着酒,默默地想着心事。
绮萱一觉睡醒,还没睁开眼,就觉得有点异样,好像什么东西拂在脸上,她伸手去拨,却碰到一只手,惊得忙睁开眼,赫然就见到重俊那张愠怒的脸。“怎么,还舍得醒了?”重俊的话里带着浓浓的火药味,绮萱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昨天那件了,急忙翻身坐起来,瞪着重俊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的衣服怎么换了?”绮萱颤声道,“你、你没做什么吧?”重俊冷冷一笑:“就是做了什么,不也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还在乎这一天半天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绮萱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重俊深邃的黑眼珠盯着绮萱看了半天,才一字一顿道:“你已经嫁给本王了,为什么还这么排斥我,莫非你心里还有别人?是不是昨晚跟你一起对饮的那个人?”
绮萱愣住了,矢口否认道:绝无此事!重俊冷冰冰地说:“你已是王妃了,时时处处都应该注意分寸,至于那些不该想的事,最好丢到脑后,本王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若还有下次,你可仔细着。”说完,丢下绮萱扬长而去。
绮萱愣了半晌,才叫了素心进来,详细询问了昨晚的情况。“那你知道王爷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绮萱此刻特别关心这个问题。素心笑道:“姑娘放心,昨晚王爷把你送回房,就走了,至于你身上的衣服,因为吐脏了,是我给你换的。”
原来如此,绮萱终于放下心来。素心却十分纳闷:“姑娘,你跟王爷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
“哎,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冰冷的让人受不了,我不想看到他,一看到他就浑身不舒服,”绮萱托着腮说,隔了一会儿又道:“对了,月儿呢?”
“姑娘放心,昨晚韩统领把月儿姑娘送回她的房间了,这会儿只怕是还没起来,”素心走到桌边,绞了毛巾递给绮萱,让她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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