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刘思之捋了捋胡须,呵呵笑道:“今晚你们也就不要闹得太过了吧,适可而止就行了,毕竟王爷还要留点精力应付新王妃。”众人闻言皆笑。重俊却摆了摆手,举杯回敬道:“今晚难得诸位大人肯屈尊来寒舍,不喝个尽兴怎么行,来,我们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重俊酒量过人,越喝脸越白,眼睛越发黑亮,就算众宾客轮番敬酒,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今晚到底不比寻常日子,折远担心他喝醉了无法洞房,忙阻止道:“王爷今天大喜,自是要喝得尽兴,不过来日方长,这酒今后有的是时候喝,莫要辜负了良辰美景才是啊。”说着好说歹说把他拉走了。
这边新房中,凝嫣絮叨了一番才刚离去,只留下绮萱在房中枯坐。这一等就过了近两个时辰,外面的喧闹声逐渐平静下来,今早寅时初刻便起身漱洗打扮了,虽然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可她并不觉得饿,只觉得疲倦。
绮萱吩咐所有站着侍候的婢女们都退下,只剩下素心一人。“素心,你忙了一天,也去睡吧。”素心有点迟疑道:“姑娘,你还要等王爷回来吗?”
“我过一会儿就睡,想必王爷今晚不会来了。”绮萱淡淡地说。
素心叹了口气,愤愤道:“哪有新婚当晚,夫君不来新房的,这位王爷也真是太过分了。”
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了,重俊脚步有点虚浮地闯了进来,素心慌忙上前搀扶,却被重俊一把推开。素心惶惑地望了望绮萱,绮萱还以一个眼色,素心这才点头退下。
绮萱迎上去,重俊脚下不稳,摔了一跤,正好扑倒在绮萱身上。绮萱用力顶着重俊的身体,将他引到床边,重俊一头倒下,呼呼大睡。绮萱闻到重俊身上很浓的酒味,微微叹了一声,顺手将他的靴子脱下,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重俊牢牢攥住了。
绮萱想拨开重俊的手,可是重俊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惊得她差点叫出声来。重俊跟绮萱的距离很近,绮萱吃惊地盯着他那张如玉的脸庞,这的确是一张可以令女子疯狂的脸,此时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一丝醉意都没有。“我是不是见过你?”重俊仿佛呓语一般地说。
绮萱茫然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这才发现,你跟凝嫣长得果然有几分像,也难怪你父亲会把你嫁给我。”重俊轻轻地笑了,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有点恶毒。
绮萱怔住了,随即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嘿嘿……”重俊漆黑的眼眸中隐含着冷笑:“事到如今,我不怕老实告诉你,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就是你的姑姑凝嫣,可惜她是个寡廉鲜耻、薄情寡义、爱慕虚荣的女人,为了自己能攀高枝,不惜勾引我的皇兄,也就是当今天子,我本来很恨她,不过现在好了,她把你给了我,就是要让我来折磨你,出我胸中的恶气。所以你是来替凝嫣还债的,你还装什么装!”
绮萱顿时如寒冬天掉进冰窟一样,从头凉到脚,本能地用力推开了重俊,大声反驳道:“这是你与她的事,为什么扯上我!”重俊继续冷笑道:“因为你也是穆家的女儿,你爹为了依靠我往上爬,才不惜用你做诱饵,本王呢,也乐于做个顺水人情。否则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小四品官的女儿,能嫁给本王?”
重俊并不等绮萱回答,又接着道:“相信你也听过我的名声吧,只要是面目姣好的女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当然也不例外。从今往后,你就是本王的王妃,时时刻刻都要把本王放在心上,听明白了吗?”
绮萱顿觉受了莫大的侮辱,原来自始至终,姑姑和父亲都自以为得计,哪知他们不过是被重俊玩弄于股掌中罢了。这个可恶的汾阳王,居然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她不禁牙齿打战,浑身颤抖得厉害,望着一点一点欺身过来的重俊,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从袖子里抽出匕首,大声喝道:“你、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呵呵……穆家的女儿何时成了贞洁烈女了?只可惜,你已经嫁给本王了,你我夫妻的床帏之事,外人管不着,你难道还要谋杀亲夫不成?”重俊眼中带着笑,有意要捉弄绮萱,玩味她脸上的惊恐。
“我……”绮萱一时语塞,她下意识地把匕首横过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嘶声叫道:“那我杀我自己,总可以吧?”重俊愣了愣,沉下脸来,喝道:“新婚之夜舞刀弄剑成何体统,快把刀给我!”
“不给,就不给……”绮萱挣扎着,死命攥紧匕首不松手,但到底还是敌不过重俊力大,没多久,那柄匕首到了重俊的手里。“倒是把好匕首,”重俊翻看着,顺手塞进自己的袖子里,说:“只不过血腥气太重,我没收了!”
“你快还我……”绮萱急了,伸手去抢,却被重俊反手捏住了手腕,扑倒在床上,浓烈的酒味冲得她恶心欲呕。过了好久,重俊才意犹未尽地撇下了绮萱,起身整了整衣服,冰冷的模样又回到脸上,懒懒地说:“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迎香阁了,你若不来纠缠本王,本王自是不会来打扰你。”
绮萱蜷缩在床上,望着重俊远去的背影,止不住心中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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