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时间对书稿来来回回的修改和最后的翻译、发行,便拖到了第二年年末才参加上这一届的评选。星河奖是四年才举办一次,也算是在匆忙中搭上了大赛的尾巴。
这一年多里,和陈教授的信件来回次数已经多的数不清。陈教授是一位学术非常严谨、甚至有些严肃的老师,每次给言笑打回来的邮件里都是大段大段的修改意见,一章章拆解开来,一段话里的每一句都掰开揉碎了打磨。在情节上也不断的润色,丰满人物形象,下了十足的耐心和功夫。
言笑本是非科班出身的人,全靠兴趣和赚钱的动力在支持着写作这份职业,网文和实体书的差距很大,实体书讲究字字精炼,便是要有“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样的升华和实际价值在里面。虽然这本书打磨的尚未达到如此高的境界,但在陈教授这样的专家指导下,仿佛是让她破茧成蝶般从头学习了一次专业知识,再一次塑造了她的文笔。
在言笑的想象里,陈教授应该是一位蓄着胡子,头发有些花白,戴着眼镜的老头子。他在信件中的批注里总是引经据论,博古通今,对各种文学知识如数家珍,对其他名家写的书中的情节了如指掌。
在这样的一种对未知人物的想象中,言笑赶到了约定的餐厅坐下后,眼睛就一动不动的盯着餐厅的门口,等待着这样一位人物的出现。
尚未到午饭时间,这家定好的餐厅价位比较高,工作日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人来。餐厅外面阳光明媚,街上散落的行人似乎都是来自他乡的游客。言笑的手心有些出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调温度调的太低还是过于紧张,有些坐立难安。就好像来的是自己学校的教导主任,会严厉的让人害怕。
说起来,言笑同学在学校的时候一直都是学霸,学霸总是会额外受到老师的照顾,而且言笑在上学期间遵纪守法,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所以特别受大家的喜爱。大学的时候她也基本没有逃过课,做的最出格的一次是大二期末的考试缺考,为此赵煜琛听说后还嘲笑了她良久,说她是个假学霸,连重要的考试都会记错时间。那一年,也是她唯一没有拿到奖学金的一年。
也不想想是为了谁才缺考的,还有点脸嘲笑了她这么久……想到这里,言笑低着头笑了笑。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的敲了敲桌子,中厚的男声响起,“请问,你是言笑吗?”
言笑抬起脸,点了点头,答了一句“我是。”入目是一位戴着黑色绅士礼帽的男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胡子刮的很干净,他穿着正式的西装,手里还拿着一本黑色封面印刷的书,正是她的《细如蚊呐》。站在这位男士边上挽着他的,是一位穿着酒红色连衣裙的女士,同样戴着金丝边的眼镜,大约是这位先生的太太。
“我是陈济红,这位是我的太太周子衿,她很喜欢你写的书,所以想来一同见见你。”
言笑站起来,出了汗的手在裙子下摆上先擦了擦,然后微笑着跟两位恩师握手,“很高兴见到你们,陈教授和师母。”
三个人寒暄之后才坐了下来,陈济红摘下了他的帽子,摸了摸他的光头,拿出口袋里的手绢擦了擦被热出汗的大脑门。
……聪明绝顶,大概就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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