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皇城,李灏玥依旧如往常般上朝,他原本算不上魁梧的身材消瘦了不少,白俊的脸庞也变得有些蜡黄,初登基时制作的龙袍此刻穿在他身上显得宽大,模样虽没有当时那般俊朗,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的威压却让人不寒而栗,此刻的他已经退去了翩翩公子的稚嫩,更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严和霸气。
朝臣们一一禀告着自己管理的事务,李灏玥坐在龙椅上,听着朝臣们的禀告,熟练地处理着繁琐的事务。日复一日的时光让他变得麻木,初登大宝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他此刻面对这排列成行絮絮叨叨的官员们竟觉得有些空虚和孤寂,他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
“众爱卿还有什么事吗?若无事即可退朝。”李灏玥一一听完众人的禀告,见无人再上前,正准备起身离开,门外便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报——”信使捧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跑进殿内,“陵城有急报!”
王公公接过信封递给了李灏玥,李灏玥打开一一扫过上面的字,面色骤然变得阴冷,他紧握着信纸,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他望着天边的某一个方向,眸中有波涛在翻涌。
陵城的百姓们还没有从几天前的爆炸中缓过神来,南北两国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军队有对峙了起来。
吴将军领着北国的士兵们站在边防线的北边,他脸上的伤还没有好,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还有血迹从伤口中渗出,他看着边防线另一端的沈将军,眼中满是怒火。
“沈将军,咱们两国的本该遵守盟约各自驻守自己的领域,我朝谨守盟约,你们又为何违背条约侵犯我北国领土,还伤我北国士兵!”吴将军扯着嗓子怒吼着,他的声音激昂愤懑,北国的士兵听得气血翻涌,南国的士兵则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位北国将军在打什么主意。
沈将军听到此话皱眉,他今早得到消息说吴将军率众军逼近,他刚刚才领兵赶到此处,却被吴将军扣上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心中亦是燃起了怒火,这明明就是他们挑衅在先,还要讲这顶帽子扣在他的头上,这口气他咽不下!
“吴将军,”沈将军声音冰冷,气势丝毫不输于他,“你今日帅大军逼近,又编扯出这莫须有的罪名,是几个意思?敢随意造谣生事,真当我南国无人了吗!”
吴将军冷哼一声,“我造谣生事?”他扫视着南国士兵们愤愤不平的脸,向身后的士兵招了招手,立马有一个士兵端着托盘上前,“这是在前几日在我北国境内策划爆炸蓄意谋杀的罪人身上找到了,沈将军请好好看看!”他这个请字说得格外用力,好似要把后槽牙咬断。
沈将军眯着眼看着托盘上的东西,那木质的托盘上放着几个黑乎乎的东西,有明显烧焦的痕迹,虽看不出具体的模样,但也能辨认出那是几个令牌。
令牌?沈将军眉心一跳,想起军中丢失的那几个令牌,他的掌心不由得冒出了冷汗,这多半是有人要陷害他们,蓄意挑拨南北两国的关系!
沈将军心里把这件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面上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吴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拿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就想定罪?”
吴将军气不打一处,拿起一块令牌就向沈将军砸去,“你好好看看!这是你们南国士兵的令牌,你们南国的人跑到我北国来闹事,伤及了多少无辜的性命!这笔账我们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南国的士兵听见此话面面相觑,那几个丢了令牌的士兵更是低下了头,众人心里都隐隐猜到了什么,顿觉大事不妙,一股紧张的气氛瞬间笼罩在了南国士兵的头顶。
沈将军将令牌握在掌心,那令牌还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虽然令牌几乎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但仔细看还是能辨认出那的确是南国的令牌。
沈将军的手心都在发颤,他强压着心底的情绪,依旧面不改色地说:“仅凭区区几枚令牌也敢来生事,谁知道这令牌是不是你们为了将守卫不利的责任推卸到我们头上伪造出来的?”
沈将军此话一出,南国的士兵也有了几分底气,那几个丢了令牌的士兵也暗自松了口气。北国的士兵气的牙痒痒,就差拿起武器冲上前杀人了。
吴将军也是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明明就是铁证如山,愣是被这个伶牙俐齿的家伙歪曲了事实!什么时候这喊打喊杀的粗人也这般伶牙俐齿了?
吴将军愤懑地看着沈将军,他知道自己这张嘴说不过他,也知道南国这次怕是遭人算计了,可那又如何?南国物产丰饶,若是能将南国一并收入囊中,北国才是真正地称霸天下了!
他知道李灏玥因为赵瑾瑶的缘故不会轻易对南国动手,这次不正是对南国下手名正言顺的机会吗?这次的突发事件北国伤亡惨重,李灏玥这次若不对南国经行强有力的回击,只怕是会寒了众人的心。
吴将军突然心思一转,目光逐渐变得狠辣,武将不打打杀杀的岂不是辜负了这称呼?他突然高举着大刀指着沈将军的方向,“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老子不客气!”他朝着身后的士兵们振臂一呼,“将士们!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轰轰轰,北国的士兵迅速冲向了南国,南国的士兵也毫不示弱地加入了战场,沈将军虽没想到吴将军竟会突然出击,但既然仗已经打了起来,他也会不遗余力地反击,南国的领土也不是能随意践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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