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瑶和刘云舟一路向边境赶去。因赵瑾瑶身上有伤,两人一路上走得很慢,每到一个小镇,刘云舟都会拉着赵瑾瑶去医馆看看。
赵瑾瑶总说他小题大做,这段时间经过她的悉心调养,她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额头上的伤已经完全消失,脚也能正常走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脖颈处还是有一道淡淡的伤痕。
虽然刘云舟已经竭尽所能为她寻找上好的药材,可那道疤痕却丝毫没有要消失的迹象。
此时,刘云舟又拉着赵瑾瑶来到这个小镇最好的医馆,请了最好的医师查看。不出赵瑾瑶所料,医师还是无奈地摇摇头。
赵瑾瑶看着刘云舟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总是时不时地盯着她脖子看,眼中总是有着淡淡的忧伤。
“阿舟啊,”赵瑾瑶伸手在他出神的眼前晃了晃。
刘云舟回神,敛去脸上淡淡的忧伤,又重新换上了笑容,“怎么了?”他看着赵瑾瑶那双含笑的灵动的大眼睛,心中的阴霾去了大半。
“赶了这么久的路,我也饿了,我们去酒楼吃饭吧!”赵瑾瑶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嘟着嘴,委屈巴巴地望着刘云舟。
刘云舟失笑,他伸手捏了捏赵瑾瑶鼓起的腮,“好,我的小馋猫!”
赵瑾瑶喜滋滋地跟着刘云舟来到了酒楼,正值饭点,酒楼里人声鼎沸,赵瑾瑶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来小二点了一桌子好菜。
刘云舟甄了一盏茶递到赵瑾瑶面前,“阿瑶,天气凉,喝点茶暖暖身子吧。”赵瑾瑶接过,仰头一口喝下,白皙的脖颈处那一道淡淡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刺疼了刘云舟的眼。
刘云舟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阿瑶,南国的医师医术高超,你若去南国,他们一定能治好你脖子上的伤。”
赵瑾瑶喝茶的动作一顿,她放下茶盏,缩了缩脖子,将那道伤痕不着痕迹地隐匿在了衣领下,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往自己嘴里塞着菜。
她的伤她自己清楚,不是那么容易能治好的,即使是华佗在世,也不能完全恢复到从前。
“阿舟,”赵瑾瑶咽下了嘴里的菜,看向了刘云舟忧郁的眸子,“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刘云舟身形一顿,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他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不明的情绪,这段时间他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中,若是他能再早到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或许结果就不会是这样。
赵瑾瑶握上了刘云舟冰凉的手,“阿舟,我的伤我自己能治,你不用担心。”她看着他低垂的眼眸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还是更喜欢从前那个爱笑的你,所以别再自责了,让那个爱笑的阿舟回来,好不好嘛!”赵瑾瑶晃了晃他的手,眨巴眨巴眼期盼地望着他。
刘云舟抬眼瞧见了她撒娇的模样,他噗嗤一笑,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
“这才对嘛!”赵瑾瑶见他笑了,也总算是放心下来。心病还需心药医,他的心结终究还是需要他自己解开。
“来,吃点菜。”赵瑾瑶给他夹了点菜,又将自己的嘴塞得满满的。
刘云舟拿起筷子将菜放入了嘴中,嘴里的菜好像甜甜的,心里的某一处被塞得满满的,这么多天了,他从未觉得如此轻松过。
“哎,你们听说了吗?边疆的蛊虫突然莫名其妙地全死了!”正在二人吃饭之际,邻桌的人突然嚷嚷了起来,二人的手一顿,相视一眼,不由得竖起耳朵。
“哎,怎么回事?莫不是老天都在帮我们?”
“可不是嘛!听说皇上已经攻进了西州王城,生擒了西州王,果然是真龙天子,就是不一样!”
听到此处,赵瑾瑶心里不由得一喜,她知道拿下西州对李灏玥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天下又可以恢复太平了,看来她也没有去边疆的必要了。
刘云舟心里亦是欢喜的,既然李灏玥那般已经大功告成,他也应该回到军中去收尾了,虽然擒贼先擒王,但西州的那些余孽也不容小觑,只是……
他抬眼看了看喜形于色的赵瑾瑶,他回去了,她又会选择去哪儿呢?是回到京城,还是……
“阿瑶,”刘云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神色紧张又严肃,“你愿意……”
“小姐!小姐不好了!”刘云舟话才说道一般,芳翠就急匆匆地从外面跑来。为了路上方便行驶,赵瑾瑶隐去了公主的身份,芳翠也称呼她为小姐。
此时,芳翠气喘吁吁地跑到赵瑾瑶身侧,神色异常难看。
“出什么事了?”赵瑾瑶看到芳翠此样心头一紧,她此次和刘云舟是单独出来的,芳翠和侍卫们都留在了驿站,能让芳翠这么着急地亲自来找她,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小姐……”芳翠依旧气喘吁吁,她看向了赵瑾瑶,慌乱的眼中瞬间盈上了泪水,“方才京中来信,说,说……”芳翠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信中说小皇子病危,皇后娘娘请您快些回去!”
“什么!赵瑾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脑中一阵嗡鸣,”你说什么?小皇子怎么了!“她一把握住芳翠的肩。
芳翠忍着肩上的疼痛,央求着说:“小姐您还是快些回去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赵瑾瑶连连后退几步,险些没站稳,刘云舟扶住瑶瑶欲坠的她,“阿瑶,别着急,我们即刻回京,小皇子会没事的!“
赵瑾瑶眼中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下,她麻木地任由刘云舟扶着往外走。怎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要结束了,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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