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容家里毕竟也是开会所的,不会傻到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晓晓!”她抓住了顾然然的手臂,因为怕吓到孩子,所以压低声音,“你想干什么?”
“寒越是个祸患,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兴风作浪。”
楚玉容看她是早下了决心,使劲儿晃了晃她:“晓晓!你别犯傻!如今的商场是慕非夜和寒越的战场,你过去能顶什么用?或许寒越真是对你有情,但你要是就这么去了,非把自己搭进去不可!”
“我不能不去,玉容姐。”顾然然目光直直的,“你不知道他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单是放言要折磨妮妮,就让她对他恨之入骨。
寒越杀了韩长青,又一心的要置慕非夜于死地。
她要是再坐视不理,只等着男人来救,恐怕连自己都要连渣都不剩了。
楚玉容道:“你可不能犯傻啊,晓晓,至少要跟非夜商量一下!你自己能做什么呢?有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就背负的起来的,寒越现在这么嚣张,整个洛城都看在眼里,教训他不一定非要现在,我们可以等一等……”
“我能等,有的人却是没有时间等了。”顾然然回神,露出了一丝暖笑,“玉容姐,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楚玉容见她一意孤行,终是忍不住了:“你这个傻孩子!不许犯糊涂!要是你敢走,我立刻就告诉慕非夜!”
顾然然不为所动:“你现在找不到他的。”
慕非夜在住院的事情,被梁秘书瞒得死死的,就连医院里也是,除了信得过的主治医生,没人知道慕非夜在住院。
楚玉容是真拿她没辙了,于是换了语气,略带哀求道:“晓晓,你对顾家有恩,又叫我一声姐姐,我也跟你亲姐姐无异了。你听姐姐一句话吧,不要这么冲动,哪怕等你敬哥回来了,咱们一起想办法呢!”
在顾敛的事情上,顾家欠了顾然然一个大的人情,顾然然对顾敛的原谅,也等于把顾敛从鬼门关里拖出来了。为了示好,顾家已经和慕家站在同一战线了。
如果慕氏宣布和华威作对,顾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顾然然知道顾家的立场,但也并不想和楚玉容透露太多:“玉容姐,你放心,我的底细我清楚,我答应你不跟寒越硬碰硬,行么?只是这孩子放在慕非夜身边,他照顾不到,我只能拜托你。”
楚玉容听到这类似托孤的话,简直有一点想掉泪:“晓晓啊,你这是……这是何必呢!”
她并不知道,顾然然曾经独当一面,无人能及。
所以遇到困难的时候,楚玉容会联想到大局,会让男人来帮自己解决问题,不过对于顾然然而言,要是能自己动手的,她一般不会麻烦别人。
短短几时间,妮妮几经转手。她虽然乖,但听到顾然然让她暂时跟着这位温柔和善的阿姨时,她连狗都不玩了,蹬蹬跑过来抱住了顾然然的腿:“阿姨,我跟你走。”
顾然然感受着她的力气,心很疼,可她不能不狠下心:“阿姨有事要忙,你在这里,坏人找不到你。”
妮妮沉默着松了手,就在顾然然和楚玉容都以为没问题的时候,妮妮忽然哭了起来。
“阿姨……别丢下我……”因为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不知道该抱谁,所以她站在原地,哭着抬手擦脸,“我很乖的,我……嗝!我不哭……呜呜……我也不吵着找爸爸妈妈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看到她哭得打嗝,顾然然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蹲下身,温柔的给妮妮擦眼泪,而且再三保证自己会回来。
妮妮抽噎着问道:“真的?你真的会回来接我?”
顾然然点头:“对!就算阿姨耽误了,这位阿姨也会把你送回大叔身边的!我向你保证!”
妮妮得了她的保证,也并不是很放心,可不放心也没法子,她看得出来,顾然然是真的要把她寄放在这里的。
她不是那种一不遂愿就哭闹的烦人孩子,而且哭着装可怜没有用,她只能抹抹眼泪,目送顾然然对她摆手离去。
车子一离开,她站在门口,荒凉的想,自己又被丢下了。
她好想家,她好想爸爸妈妈。
顾家和慕家都很气派,漂亮,金碧辉煌,不会有凶神恶煞的房东一几次催房租,也不会有东西邻居整讲闲话,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爸爸妈妈。
楚玉容很想对孩子施展一下爱心,怎么疼都觉得不够,但妮妮自己跟着狗,在客厅的落地窗一角坐下,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玩皮皮刚给狗取的名字的狗咬胶。
楚玉容没敢贸然上去讨嫌,但她觉得孩子好像是在哭。
顾然然义无反鼓走了,因为脑海里有清晰的目的,身上也有劲儿,眼睛都比平常精明了不少。
她径直开往华威总部。
在金浦那,慕非夜的援兵都是正道上的,只发现了韩长青的尸体,却没能逮到寒越现行,而且之后大寒门的人又从赌场逃得无影无踪,只抓到了她进去之前打晕的几个马祝
于是这案子就陷入了胶着状态。
双方都是大头,而且背景深厚,警方是一个都惹不起,虽然诸人都清楚寒越的手不干净,可不能因为这个“不干净”,就往他头上安“莫须颖的罪名。
顾然然是在光化日之下进去的。
马仔们被她的勇气所震撼,竟然等她进了门之后才想起通知老板。
寒越被顾然然拿枪指过,正在受情伤,忽闻顾然然单枪匹马的来了,而且没有后援迹象,他立即就兴奋起来,通知放行,然后亲自沏了壶好茶,优哉游哉的等着顾然然上来。
两分钟后,顾然然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寒越料到顾然然会来跟他“叙旧”,只是没想到是这么热烈的方式。他放下茶杯,笑盈盈的朝着气势汹汹的顾然然走去,然后两人几乎是同时掏出了手枪,举枪指着对方的脑袋。
也是在同时,办公室门外呼啦啦的涌进一大堆保镖,纷纷举枪指着顾然然的后脑勺。
寒越看着顾然然,眼神有点受伤:“晓晓,你这么伤害我,我真的很难过。”
面对寒越的“伤心”,顾然然冷笑一声。
先前他手里有人质,她还要投鼠忌器,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妮妮在顾家,慕非夜在医院,寒越就算再怎么只手遮,也不可能同时把这两个“器”抓到自己面前。
所以冷笑过后,就在寒越以为两人要放下枪坐着喝茶时,顾然然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对准了他的左肩开了一枪。
周围的人愣住了,寒越也愣住了。
马仔们没想到顾然然会毫无顾忌的开枪,寒越没想到顾然然会为了慕非夜这样对她。
他的身子当即就顺着子弹的轨道往后一顿,手指也扣动了扳机。
他原本想打的是顾然然的腿,可顾然然不会坐以待毙,只是稍微错了位置,那子弹就贴着她的长裤划过去,“砰”的一声打到地板上。
马仔们一拥而上,一部分保护寒越,一部分举枪对着顾然然。
老板没发话,他们也不敢随便开枪。
寒越一枪不中,也不再强求,咬牙把手枪交给了一旁的副手。
反正这两枪开出,两人之间,已经是恩断义绝了。
“顾然然,你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寒越用手堵着肩膀上的血洞,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怨毒,“你对我开枪!”
顾然然被众枪口围绕,没有逃命的余地,所以她也放下枪,定定的看着寒越:“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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