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毫无疑问的朋友,却比家人还要亲切,顾然然在东至洋面前能毫无顾忌的发疯撒娇犯傻,要是在别人面前犯傻,只会被嚼的骨头渣都不剩。
她放下茶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戏,该怎样安排呢?
韩长青本来就对自己忽然得蒙大赦心有疑惑,又见了现在的阵势,差不多也明白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他是某个饶替身。
而且他直觉接下来的事情,于他大概会非常的凶险。
东归健一和藤井春因为常年生活在忍者家族之中,所以对外就是一副生硬严肃的面孔,远不及伪装经验丰富的顾然然来的亲善。所以韩长青无形中把顾然然当成了救星,带着点卑怯的问道:“姐,你们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顾然然略一勾唇,然后亲自拿起韩长青的手,帮他戴上了那枚假戒指。
韩长青受宠若惊的缩了缩脖子:“姐……”
顾然然对他友善一笑:“从现在开始,你就扮演东至洋,不要缩脖子,叫我一声顾总来听听。”
在场子里,向来都是韩长青调戏别人,还没被女人这么主动的挑衅过,他轻咳一声,声音温柔:“顾总。”
顾然然闻言微微皱眉:“还差点火候。”
东归健一道:“不要畏首畏尾的,大胆一点。”
韩长青再次清清嗓子,声音也大了一些:“顾总。”
顾然然大概还是有点不满意,不过这样的进步聊胜于无,她略略点点头道:“慢慢学,总不会露出破绽的。这样好了,藤井春,你是最细心的,给你时间调教他,调教好了,我来验收。”
藤井春还有点不服气:“我们虽然相识,但你也没有资格对我发号施令。”
顾然然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藤井春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开口求人,只好撇撇嘴,权当放过。
东归健一倒是一直都没什么话,只是有点出神的看着韩长青,把人看得汗毛倒竖,最后他转向顾然然道:“这么,你是要去调查东至洋的背景了么?”
“肯定啊,你都发话了。”顾然然站起身,整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人我给你送来了,三之后我再来接他,有没有问题?”
东归健一轻轻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也算是达成一致了。
顾然然临出去,看到韩长青有点惶惑的看着她,就给他吃了一枚定心丸:“没事,这里安全,你在这里好好学规矩,三后我来接你。”
韩长青不甚放心的点点头,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弱姿态是东至洋从未有过的。
到底不是同一个人。
顾然然略一顿首,然后就出门离开了。
她还记得慕非夜向她无端端发火的事情,她心里有气,这时候是断然不会去找他的。她折回寒越的住宅,寒越料想她没有地方可以去,而且最近场子里很是太平,他就一直在家等着,没想到还真把顾然然给等回来了。
顾然然一进门见到他坐在沙发上,正在百无聊赖的转台看新闻,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过也只是“有点”的程度,因为她又没有要求他这么做。
旁饶关怀和牵挂对她而言是累赘,只有往来分明的利益之交才能让她放心,不过这种话她从来没有出口。
寒越见她回来,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了笑,他起身道:“回来了?”
“嗯。”顾然然回了他一个浅笑,“色不早了,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我等你回来一起。”
顾然然看了看时间道:“真是对不住,我今晚有事要出去一趟,改可以吗?”
寒越有点失落,但还是点点头:“那好吧。”
顾然然回来也只是拿点东西,上楼一趟之后她就下来,没有耽搁的走了。
顾然然走后,寒越重新坐回沙发,脸上的温情瞬间被冰寒取代,他拿起茶几上那杯红酒,对侍立身后的手下道:“孩子那边情况如何了?”
“高烧不退,已经一了。”
“哦……要是让干爹知道,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寒越抿了一口酒,淡然道,“备车,我去看看。”
“是。”
谁都没有想到,寒玉就藏在金浦赌场里,俗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寒晟虽然料想到是寒越把孩子抓走的,但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孩子离他那么近。
孩子和奶妈在真人射击场后面的高级休息区,因为射击场人气很旺,而且噪声很大,就算有孩子哭声也不足为奇,射击场又常备医生,所以关在这里堪称是既惊险又安全了。
寒越走的是专用通道,往常他也是走专用通道,并未引起人们怀疑,走到高级包厢之后,身边的手下已经层层站岗,之余平时最亲近的副手了。
副手帮他推开包厢的门,寒越大步走了进去。
进门就是一股孩子身上专属的奶腥气,包厢虽然高级,但也只是相对于大人而言,要是临时置办婴幼儿用品,肯定是要引人怀疑的。
他微微皱眉走进去,奶妈正手足无措的站着,一见到寒越,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上前道:“越先生!孩子情况不好,我怀疑他染上了肺炎,还是送去大医院去救治吧!”
去大医院就是意味着泄露行踪,寒越没有理会奶妈,直直走到孩子的摇篮处低头一看。
在明亮灯光的照射下,孩子的脸色雪白中带着点青紫,软嫩嫩的唇瓣没有一点血色,医生从他身上拿下听诊器,对寒越摇摇头:“先生,情况真的很严重,在这里无法救治,需要去儿童医院进行全面检查,极有可能要做手术。”
“是什么病情?”
“感冒加重引起的肺炎。”
寒越阴沉着脸不话,奶妈上前,还想再些什么,寒越忽然转身,反手就在她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厉声质问道:“你是怎么看孩子的!这里暖气这么足,孩子怎么还会感冒?!”
奶妈不经打,一下子就被扇的摔倒在地,“呜”的一声哭起来:“越先生,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不尽心啊……”
医生见到寒越动怒,也吓得一怔,试试探探的站起身道:“先生,孩子抵抗力比较弱,就算是暖气充足,也会因为空气质量或是冷暖交替而感冒的……”
寒越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够了!”
他侧脸看了看那个已经哭不出声的虚弱孩子,最终对副手道:“去叫人拿个旅行箱来。”
奶妈一下子就听出了寒越的打算。
寒越此举大概是把孩子送去就医,但又要旅行箱
难不成,他想把孩子装进旅行箱里不成?
她照顾了几孩子,已经生出了感情,忍不住抱住了寒越的大腿:“越先生,不要……我把孩子藏起来,不要把他放进箱子里!求求您了!”
寒越眼神森然,不为所动:“滚开。”
装进箱子里是最稳妥的,没有人会检查从贵宾区出来的旅行箱。
奶妈实在是不忍让孩子再受到这种非饶对待,呜呜嘤嘤的不肯松手。副手见她不听话,飞起一脚把她踹到一旁,厉声喝道:“谁给你的狗胆?先生发话,你还不滚?孩子要是死了你来负责吗?”
“不……我是……先生,求您了……”
副手对门外的看守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把奶妈给拖出去了。
经过刚才的一闹,摇篮里的孩子被惊醒了,唧唧的哭起来,一张脸越发白得不正常。
寒越一听到孩子的哭声,觉得心烦意乱,医生见状,赶紧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轻拍着哄,同时对寒越道:“先生,孩子还不会话,疼了饿了只能哭,您看……”
寒越没有征兆的走过去看了一眼,那孩子伏在医生肩头抽泣,已经没有力气大哭,他皱皱眉头,只觉得孩子莫名的眼熟。
要这孩子半岁了也算是张开了,但那长相真是跟干爹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孩子母亲也是没有一点消息,不过有幸为干爹生下儿子的女人,干爹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会把她保护得很好的。
他不能从孩子脸上看出他母亲的样貌,只能作罢。
这时,外面的侍从把一只稍大的旅行箱提了进来,摆在桌上。寒越看那箱子容量足以容下孩子和一床被子,就对医生道:“你把孩子放进去,边角都铺好被子。”
医生心里一颤。
他实在是不愿意做这种有损阴德的事。
但他也知道这孩子来路不正,不能见人,又见孩子哼哼唧唧的哭累睡着了,的身体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滚烫,他隐去眼里的痛苦点点头,然后把孩子连同襁褓一起放进了旅行箱,又用被子把边角都塞好,还留了一个通风孔。
此时的寒越不出是柔情还是冷血,见到旅行箱收拾好了,让医生提起箱子离开这里,去一家已经联系好的私人医院。
医生不敢反抗,只能提着箱子先行一步,心里暗道这样对待一个婴儿,简直造孽。
寒越也不清是什么感情,他只要一对着那孩子,无端赌就觉得心痛和心烦。好不容易医生和孩子都走了,他才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对副手嘱咐:“派人去医院看着孩子,以防万一。”
副手很机灵,凑过去压低声音道:“早就派了人,越哥放心。”
寒越心乱如麻的点点头,有些茫然的离开了。
回到家后,顾然然还没有回来。
副手去代替他巡场子,家里的打手也被他打发出去,这栋房子本来就设计简单,现在看着更是空空荡荡,没有人气。
他总能想到那个被装进旅行箱的孩子,又不好直接开口去问情况如何,只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情忧郁的发着呆。
他有点冷,想抱一抱顾然然。
但是她不在。
与此同时,顾然然也正在一间隐蔽的咖啡馆里,紧张的查阅手里的笔记。
这本笔记是她还在学校时自制的通讯录,原本是只有联系方式的,不过顾然然为了方便和威胁,把他们从曾用身份到真实的身家背景都查出来了。
若是这本笔记落到道上,那么上面的老同学少不得要被追杀吃苦头,不过顾然然并不会那么缺德,她只在有需要的时候联系。
从开头“”查到结尾“”,至少在这本通讯录上,没有符合东至洋特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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