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回到家里,将所有的东西分好,然后做饭,伺候完两母女吃饭,再哄孩子睡着,才继续读她的科举参考书,她将这书房中的书大致看了一遍后,对这科举的考试范围和难度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现在她还要将这些书多精读几遍,肚子里有墨,到了考场上才不虚,可不知道怎么的,她今天竟然看着书就这样睡着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
陈婉晚抬起头看到本来正在看书的人突然睡去,她咬咬唇,还是下床拿了一件厚衣服给他盖上。陈婉晚看着他熟睡的脸,明明是一样的脸,为何他的性情会变化如此大,这几日的日子让她感到有点不真实,可他的转变又有点让她犹豫,突然,她旁边的顾云生大喊起来:“晚娘,不要,晚娘。”还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陈婉晚使劲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根本就抽不出来,就只好让他这样抓着。
香云醒来,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还有旁边坐着的被她抓着手的陈婉晚。她抹掉眼中的泪珠,向陈婉晚勉强一笑:“晚娘,怎么在这里坐着,受风了就不好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一会儿,来”她伸出手,扶起她。
陈婉晚听见她这样说,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刚刚明明是他抓住她的手才让她走不了的,不然他以为她愿意站在这吗,不过,想着他刚刚那种做噩梦的的样子,陈婉晚觉得自己就当是可怜他,不在呛回去,可是,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梦了,竟然会那样的伤怀。
香云将陈婉晚安排好,然后走出们,此时的她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在院子中,将《乾坤棍法》打了一遍,出了一身的汗,香云沸腾的大脑才慢慢的恢复平静,她瘫在旁边的一个躺椅上,眼睛放空,想着她所梦到的事,梦中的她,不,应该说是顾云生,答应了那个老人的,他不像香云一样去缓和家中的关系,而是被她们毫无休止的争吵和哭泣,吵闹弄的十分的烦躁和不耐烦,这种恶劣的家庭环境,让他只想远离这里,所以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但是他从未想过这一去,就是三十年。
三十年后,已到筑基期的顾云生回来时已经是沧海桑田,不复就时光,他所住的的地方已经是荒凉已久,杂草丛生,没有一个人,从邻居中,他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在他走后,他娘找了他很久,甚至为此倾家荡产,后来为了找他,借了镇中的高利贷,后来因还不起债,竟然卖了家中的房子也不够,那人家便要将陈婉晚拉去窑子里卖掉抵债。陈婉晚在梦境中并不是长成现在这样貌若天仙,但是也是小家碧玉,也能卖得一些钱。
陈婉晚抵死不从,尽然抱着孩子投河自尽了,顾母经此一遭,也变得疯疯癫癫的,在一个晚上竟然自己摔死了。顾云生知道这些后悲从心来,这些都是他使用秘法从那些邻居的记忆中所拼凑出来。可他就算是再愤怒,也知道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自己,最后他只是杀了那些逼迫陈婉晚的人,再给他娘和妻子还有孩子立了衣冠冢就回了宗门,此时他已经是修仙界有名的天才,宗门看重,外人羡慕,而且,修仙之人本就要斩断前尘,他长生之道有望,自然不会将此太过看重。
他将此事埋在心里,本以为是件小事,但是这件事却成为了他最大的心魔,以至于他到了大乘期以后,修为竟然无论怎样修炼都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进意,最终只能待到寿元用尽后坐化。
香云看完此才深深的感触到为何修仙界的人为何如此在意因果,原来这不经意间就会为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隐患。唉,这别人之事,她也不好评判,更何况,这寻求长生之路,修仙大道是大多数人看来无可厚非的事,只是她竟然选择留下来,就要为她们负起责来。
此后,两年后,科举状元竟然是一叫顾云生的无名之辈震惊全京城,此后他一路从翰林做官直到宰相,成为了当朝最年轻的宰相,且为官清廉,为人温和,在官场和民间深有威望,且他深受皇恩,在一家出了三个一品诰命夫人可见一般,在以往,就连一品公爵家也是没有的。
不过就是这顾宰相偌大的家业竟然没有后人来继承,只得了个女儿承欢膝下,据为顾大人诊治的太医透露,是他早年伤了身子,导致生不出孩子。旁人看了也只能唏嘘一番。不过,这也不能否认顾大人的功劳,在他辅政的三十年间,国家的国力到达最强盛的时候,外族不敢侵犯,且他修改完善律法,提高了一些平民和女子的地位,严惩官场中的贪污腐败之事,在这期间,是这个朝代吏治最为清明的时候。
香云从幻境中醒来还有点懵,她看着眼前纤细细嫩的双手,没有了老后的干枯与死气。周遭的一切恍惚也是梦一场,她就这样,走过了一生?
直到大白过来将撞到她身上,香云才真正的意识到她是回到了现实,只是人回来了,她的心态还是如同一个老人般,暮霭沉沉。这可不是一个好事,她如果一直是这样的心态,她觉得她可以去和尚庙里去了。不过几十年而已,香云告诉自己,这在她的寿元中不过占了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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