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乙自然是先要敬领导,他向秋慧香举起了酒杯:“姐,敬你。两年多没少麻烦,多谢关照。今后在一起的日子恐怕也长不了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相聚。”
道乙的一句话举桌皆惊,一片寂静。
“臭小子,听说你跟卞家有三年之约,难道跟医院也来这一套?”秋慧香和道乙碰了碰杯,各喝一口。
“三年是长辈的要求,不过从目前来看,恐怕还坚持不了……最近发生好多事,以至于总要请假。”道乙举杯转向了酒桌上唯二的男同事——老何,“何师傅,我知道,我请假对你不公平,多多包涵。”
“你小子埋汰我是不是?不就是说我们两个一起当班,你出力多,我出力少,给我配的春哥儿没你力大……我告诉你,哥虽然老了点,这点子力气还是有的。”
话虽说得难听,喝酒倒是爽快,两人皆是一饮而尽。
“何大哥,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给你配个新手就不公平,更何况还是个姑娘。”道乙也不停下,酒杯刚给斟上,又向李吟春举上了,“春哥,对不起了,给你添不少麻烦。”
“不要叫我春哥,讨厌!”李吟春本是姑娘,只是穿衣打扮太过中性,以至于在同事中落下个哥儿的称号。
“检讨,我检讨。”道乙笑吟吟地端着酒杯,不以拒绝为耻,“吟春妹妹,我们喝一个吧,给您添麻烦了,在这里表示感谢了。”
“这还差不多。”李吟春举杯,端的竟然是汽水。
“那是水吧?”道乙喝了口深的,弱弱地抗议了一声。
“你是爷们,跟我姑娘家家的计较这个?”李吟春没喝酒,倒还瞪了一眼。
“行、行,不计较,不计较。”女强男弱,道乙高挂免战牌,转而劝说开了,“都喝吧,别看着。敬领导,敬大姐,相互间敬敬。杯频举,筷莫停,场面要好看……”
桌上大多是年轻人,新时代的人自然不知道拘束,几杯酒下肚,话就格外多了起来。
当然,她们最感兴趣的是道乙怎么会突然请客,是不是发了大财?
对于这种众望所归,指向明确的问题,道乙当然不能避而不谈。
他喝了口水,淡淡一笑,答道:“首先,是感情,是意愿。我很愿意请各位到这里来吃餐饭。其次是能力,是金钱,目前有请吃饭的能力,不需要募捐,也不需要AA。”
“第三是需要。我们在座的很多人一起工作时间不短了,却几乎都不了解。尤其是刚才一展歌喉的那几位小妹,压根就不知道你们还有这实力。”
“第四当然就是意愿,双方的意愿。我愿意请,你们愿意吃,所以我们才能在一起。至于你们之所以愿意,我觉得本人比较安全,是其中的一大原因。”
道乙话一停,马上又是议论一片,不久又有泼辣小妹站了出来。
“道乙,你的说话水平也是我们所未知。还有你刚才说的安全,我们不懂,或者说是我们不认同。据我们所知,有些品相欠佳的人士常常自称长得安全,可是你很帅呀……”
道乙笑了,又点了点头:“长相是没有问题,可我是天南市当仁不让的第一赘婿,全天南市的人都知道,这不可能,全院的人可能也有漏网之鱼,但在科室人尽皆知,这是百分百……这还不够安全吗?”
“我看你这是要拒人于门外,刚才不是说还有三年之约吗?怎么样,快到了吧?没关系,我们都还年轻,还等得起……嘻嘻。”
一人说完,多人应和,把道乙弄了个大红脸,还不得不站出来作声明。
“关于这个三年之约……刚才也有说,那是长辈们的说法,确有其事,但三年之后……这个真不好说。”道乙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情绪,“我只能说卞家主母,江女士,她是极力要解约的,至于其他人等,可以说还没正式表态吧。”
“啥意思?也就是态度模糊,关系暧昧呗?”年轻的小护士中,有一个叫阿娟的姑娘,她性子活泼,敢说敢做。
“这个……”道乙又挠头了,看了看老何等人,又自饮一杯酒,“各位小妹还是别问了,该找婆家找婆家,谁也不要耽误。”
态度是有些模糊,关系是否暧昧,道乙也说不清楚。
这本不应该的状态……
好吧,真不好回答,还有不少明眼人在身边。
“道乙,该不会是卞家给钱,让你来宣示主权的吧?”
“这是要绝我们的机会哈……”
“对呀,对呀,要真这样,我们不就亏大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姑娘们七嘴八舌,道乙只好再次澄清。
“不要多想,今天请大家伙到这来,纯粹是我个人的意愿,也没有拿卞家一分钱。这么说吧,我这个人做很多事情都还合格,唯独吃软饭不合格……当然,也许是因为卞家的软饭太硬,硬是没啃动。”
“软饭还硬?啥意思?”
“应该是不给钱花吧?”
“喂,道乙,你不会还要交伙食费吧?”
“对了,交床位费吗?住别墅很贵的吧?”
“这怎么可能!那夫妻之事岂不也要付费?”
“对了道乙,江湖可有谣传,说卞小姐冰清玉洁……您没事吧?我指的是您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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