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或许五分钟也可以。”
“那不赶快!”孙文娟对道乙的慢条斯理表示出了愤怒。
“你这什么态度!我不是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道乙边说边动手,从手机套里取出一根最粗的银针,直接就上手,扎了起来。
很快,一针扎下去停留三到五秒,银针轻搓就提针,然后是下一针……大概插了十来针吧,道乙收针:“好了,我明天再过来看看。看情况吧,应该还是要补针。”
“事先说明哈,这种疗法我也是第一次做,可以保证有效,但治疗时需要扎多少针,来多少回,我没有保证。”
“这样就行了?这有五分钟吗?两分钟都没有……”
“你很在乎这个?那我可以时间长点。”道乙皱眉了。
要不是为了有仪式感,要不是为了更精确,连银针都不用……
这又不是夫妻欢好,还有时间要求……
有些话不能出口,道乙的脸色变得很差。
“对不起,是我不对。”孙文娟意识到失态,连连道歉,“这样就行了吗?”
“行了,让阿姨进来吧。”道乙重重地喘了两口粗气,既是表达不满,也是在调整情绪。
孙妈妈进来,道乙又开口了:“阿姨,刚才我给孙叔检查了一遍,没多大问题。”
“没多大问题?”孙妈妈瞪大了眼睛,“这里的医生说可严重了……对了,有CT片在呢,看了没有?”
“阿姨,你听我的。”道乙拍了拍胸脯,“我导师可是国际上最有名的大夫,我不敢说学到他百分之百的本事,百分之七十肯定是有的。像孙叔这种病,在美国……在我导师面前都不算大病。”
“是吗?那……那能好?”
“能,我保证半个月之内能出院。”道乙说完,又压低了声音,“阿姨,我跟你说的话,你千万不要跟这里的医生讲。像孙叔这种病,不是一次就能看好,明天我还来。”
“您要是跟这里的医生讲了,我可能就来不了了。”
“行,行,我不讲,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孙妈妈点点头,又问,“对了,那你开的药呢?”
“药……药我没带上来。”道乙摸了摸鼻子,“阿姨,是这样的。我呢,先上来看看病情,然后再对症下药。药呢,我带来了,在下面的车上,一会我让文娟给捎上来。”
“那好、那好。”孙妈妈再点头,“对了,那要多少钱,那药很贵吧?”
“阿姨,这药是我导师自己研制的。我呢,是他的学生,制药、分药这种事情自然是我去干了。这药要说在外面多少钱都买不到,可是我有先天条件,捎带着拿了一些……你看我跟文娟又这么铁,我还能跟您要钱吗。”
“不、不,这个要给,这个要给。”孙妈妈说完要找自己的提包。
按说呢易不空出,出手必有收获,但道乙还是不想拿这个钱,拿钱也惹因果。
道乙止住了孙妈妈的行动,连连说道:“行了,阿姨,我让文娟给,让文娟给。”
“那个,你也好好休息,孙叔应该会睡到中午。我走了,让文娟送我就行。”
道孙两人走出综合楼,道乙摘下口罩、眼镜,擦了擦汗,长吁一口:“去药店买些药,知道怎么买吧?”
“不知道。你不是说没有灵丹妙药吗?还吃什么药。”
“拜托大小姐,心理疗法也是很重要的治疗手段。”道乙向天翻了翻白眼,“刚才我拍胸脯跟你妈说没有问题,你现在连一个药片儿都给不出一颗,你妈能信吗?你妈能信,你爸呢?”
“哦,你骗人……”
“都说了是心理疗法。”道乙气得想跺脚,“我保证我的诊疗必有效果,但也请你配合我。”
“那行,要买什么药?我去买。”
“也不用太多,两三种吧。维生素、钙片之类的,吃不坏人,又没有疗效的东西。记住,别买药片上有字的,买了药把药瓶上的杯签撕掉,把购物单也丢掉。”
“看得出来,你就是专业的骗子。”孙文娟给出了她心目中的结论。
得到这样的表扬,道乙直摇头。
人家都是过河拆桥,你还在河中间好不好。
多说无益,道乙翻了翻白眼,上班去了。
临近下班,没有接到电话,孙小姐也没有来找麻烦,安依依也没有消息。
安家的请吃饭看来真是表面上的客气,谁当真谁傻。
既然没有安排,宴请便提上了议程,道乙正跟护士长商量哪家餐馆的菜品更好,哪家酒楼的环境不错,哪家食肆的价格更公道……道乙家的正宫娘娘来电话了。
电话言简意赅,就是回家吃饭,吃完饭要去看孙文娟爸爸。
吃饭要推迟一天倒是没什么,同事们也可以理解,只是要去看孙爸爸,道乙又头痛了。
上午是博士,晚上是护士,这身份落差会不会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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