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乙挠了挠头,说道:“胡主任,我……我不是来应聘医生。您……您这问题太跑偏了吧?”
“诶……学术探讨。我知道,你的医学造诣很高,就别藏着掖着了。”
道乙再挠头,说道:“癫痫根治这是世界性的难题,我……我又怎么能知道了。不过我也知道,就算是不能根治,用药物是可以控制不复发,或者说是少复发。”
“是的,问题就是朴新树的病情,我们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道乙又皱眉了,“在病床上吊着水还直抽抽?”
胡汉林盯了一眼,显然是对道乙的表达方式有所不满,不过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不论是吃药,还是吊水都没有效果,大约三十分钟发作一次。”
“时间上倒是差不多。”道乙点了点头,呢喃了一声。
“你说什么,差不多?”
道乙无语了。
我能说控制的时间间隔差不多吗?时间长了又怕他去执行任务……道乙可不想再分出精力去护卫卞家公主。
“我……我是说,像他这个时间间隔,差不多就得躺在床上了。”道乙无奈,只能现编,“要是出外面,万一发作,很容易出现意外。”
“嗯,这是自然。突然失去意识,很容易发生危险。危险不是来自自身,来自周围环境。比如行走在外面突然倒下,发现交通意外的可能性就很大……”胡汉林点了点头,“在你认为,癫痫的发病原理是什么?”
道乙顿了顿。老同志了,需要这样考人吗?真想要考个外焦里嫩?
“发病原理一般认为是遗传,或者是脑部损伤。”道乙低了低头,“我个人认为,应该是脑部的生命中枢出现异常所致。”
“说下去。”胡汉林突然来了兴趣,不由得坐直了些。
“胡主任,我的看法重要吗?不能服众吧?”
“我们之间交流交流,没有什么不可以。”
“那好吧。”道乙无奈,点了点头,“人类的生命中枢是脑干,我觉得脑干出现异常的可能性很大,其大部分原因应该是血管堵塞,造成局部失血缺氧……”
道乙看了看胡汉林,心里想道,我就是这么干的,只是不能告诉你。
最终,胡汉林亲自带着道乙上了朴新树的病房。
这种小事本该让道乙自行前往,只是有安大榜的“前车之鉴”,胡汉林又怕道乙再来个妙手回春……像他这种医术已是顶尖之人,还能看到高人表演一手,自然是梦寐以求的事。
不知道是因为朴新树是外国友人,还是十八楼的病床富余,朴竟然难得地住上了单人间。
“你——”道乙走进病房,朴新树怒目而视,愤而坐起。
“怎么啦?”道乙皱了皱眉,“我们虽说有过一面之交,那也用不着如此激动吧?你这个病还偏偏不能激动,激动容易引起发作。我说得没错吧,胡主任?”
“没错、没错,劳累、激动、酗酒都容易引起癫痫发作。”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这样?”朴新树语气依旧不善。
“癫痫虽然是慢性病,但没发作时与常人无异,我又上哪知道去。”
“那你让我来医院!”
道乙瞪大眼睛,指而怒批:“你——难道你以为拉尿在裤子上不是病?!也对,不是什么大病,系上尿不湿也能解决问题。如果你认为我说错了,我可以向你道歉。”
“犯不着!”朴新树翻了个白眼,“现在我来医院了,你得把我治好……”
“停!”道乙不等朴新树说完,直接出言打断,“想碰瓷还是咋的?我告诉你,想碰瓷,门都没有!你听清楚了,胡主任说你现在这病是癫痫频发。”
“癫痫这病是反复性发作的脑神经系列的慢性病,病情起因大多是因为遗传,或者头部的重大损伤……我们在餐厅是有过接触,那种接触不可能引起这类病变,没有科学根据。”
“就算是你想打官司,上法院去告我,法官也不会相信的。话说回来,那还是你撞的我。你不想认也不行,餐厅有监控录像。”
“我求求你行不行?算我错了,我求你救救我,行不行?”硬的不行来软的,朴新树瞬间出了哭相。
“这个也不行哪。”道乙看了看胡汉林,“胡主任难道没跟你说,我只是医院的一名护士。你应该知道,护士是不能医治病人的。假如你当时不能自行就诊,打120寻求帮助,我倒是可以把你抬上车……”
“那……那你当时说你是医生?”朴新树还要反驳。
“我有这么说吗?我说的是医护人员好不好?!”道乙挑了挑眉,“在我们这里,护士对于我们男人来说,不是很光鲜的职业。我装回逼,怎么了?”
朴新树吧唧了几下嘴,他也没想到医护人员应该理解成护士,只是这实在是不好反驳,因为道乙的解释完全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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