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重塑剑灵，破晓必然就成了与你定下契约的佩剑，而微曦必是四分五裂。”玱玉看着他，道：“失了佩剑，回到魔族，你说，我会怎么样？”

“我一定会想办法护你周全，而且丹越也不会让你受伤的。”渊黎肯定道。

玱玉摇了摇头，道：“他确实不会让我受伤，无论我有没有佩剑，是不是魔尊。只是，他大概会将夺我佩剑、对我不利之人，杀尽、杀绝！”

这话中已是不知觉中带了几分金石之音，仿佛说出的就是利器，就是金戈与铁马。

渊黎垂下眼，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能保护她魂魄的唯一方法。”

“既然能重选容器，为何不用凝华？”玱玉问道，“老君已将凝华修好，现下正收在太子处。”

“明霜之魄已炼入魔剑数万载，日日受魔气与怨气的侵蚀，已虚弱至极。若是立即将其放入仙剑中，只恐怕适得其反。况且，凝华是灵气所聚而成的仙剑，本无剑灵，无法容纳其他魂魄。”

玱玉沉思了一会，道：“看来，真的只有我的破晓才能缓解你的危机了。”

渊黎起身行礼道：“还请魔尊成全。”

玱玉也并不抬头看他，只是视线擦过他垂落底面的袍角，转到了门外遥遥的的一棵苍翠的大槐树上。那棵树正在日光下舒展着枝叶，想必不久之后，就能结出细小的花苞，开出柔和美丽的花朵。

一阵风吹来，树叶簌簌而动。

屋内静得仿佛能听见呼吸声，她听见自己轻轻说道：“作为一族之尊，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渊黎似乎也料到了她会这样说，便收回了手，淡然道：“那还请魔尊委屈几日，待我移魄成功，必然放你归去。”

玱玉全然当做没有听见，渊黎见她如此，便迈步离去，在门口消失了身影。

她恍惚间，想到曾经与丹越月下饮酒时，所问的一些话——

“若是魔族能与天族一同繁荣生存着，那该多好！”

丹越笑着说：“当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景吧。”

“为什么只能是愿景？我一定会实现它的！”

丹越的桃花眼在月光下，眸色流转着，道：“你看这魔族的疆域上，无数野兽、凶兽、浊气，经历万世万代，他们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养成了粗糙狂野的性子，你让他们学着天族那一套，饮宴作乐还尚可，别的那就算了罢。”

“可他们自夷吾那时起，一路征战而来，不就是为了像那些仙山上的神仙一般生活吗？”

“是啊，可在哪儿怎么生活，也要看他们能不能学会、能不能适应。也许这样是可行的，但必然是要经历一场或数场不死不休的战役，若非一方低下高贵的头颅，否则，谁又会允许自己与外人一起生活呢？”

“两族之间，示好这么难？”

丹越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因为人心不可测，不是所有人都与你一样，不以恶意揣度他人。”

“咦？你在夸我？”

丹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对，夸你不好吗？”

“嗯……但仔细想想，又感觉似乎也没怎么夸，反而像是在说我不会统领魔族似的。”

丹越温柔道：“你什么都好，初心如一，爱憎随心。只是，我怕你保护不好自己。”

“哪有？我很会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

“是！”丹越点着头，“你将我护得很好！”

“随着自己的心去做想做的事吧！”丹越的这句话伴随着一声叹谓，似叶子般轻轻飘落。

丹越……

（章节修改中，先发点旧的……哈哈哈。见谅。我的操作比较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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