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手里端着温好的一盏茶,寻了个偏僻些的位置,一边品茶一边观战。
只见少女以枝代剑,舞起招式来落花片片唯美至极,可招招灵巧刁钻,是正经与人打架的实用招数,没有一点花哨的架子。可为何选择了花枝?大概就是为了隐藏她善战的本事。
“看来她经常与人切磋。”青年抿了一口茶。
“而且还是殊死切磋。”一旁的孟槐点着头补充道。
“年轻、善战、好斗、开朗、不常单独外出、非我族类、佩剑有名……”青年思虑道。
“容貌还极美。”孟槐补充。
青年睨了他一眼,慢悠悠的继续说:“据闻,新任魔尊有一柄魔剑名为破晓,是昼夜临界破晓时分所出,以这位魔尊半身魔血铸造而成。本来,魔族的这般铸剑过程并不稀奇。奇就奇在,此剑不仅可以吸纳魔气,也亦可吸收灵气,实则是一把非魔非仙之剑。”
孟槐心中一动:“那与上神您的……”
“不错。”青年凝望不远处的眼中似有霞光破碎,“与我的微曦几乎别无二致。”
“属下听说,新魔尊的性格跳脱,时常天马行空,胡乱行事。想来此次离开?渊,也是她兴之所至。”所以才会迷路啊!孟槐心中想道,这样的少女竟然是一族之尊,魔族真是心大啊!
青年搁下了茶盏:“法力强盛,无所顾忌,性情天然。”
露了这么多马脚,可不就是性情天然吗?孟槐撇了撇嘴,突然一想,不对!今天上神的话太多点啊……顺着自家上神的眼神望去,孟槐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两声,看来赏心悦目的模样,谁都喜欢啊!
就好像……
三万年前,九重天上,也有这样一位少女,一身霜白长裙,总是俏生生地站在忘生殿门前,笑着对他说:孟槐仙官,渊黎他在吗?
沧海桑田,转眼千万载,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他的心中都会惆怅难舒,而渊黎上神他大约更加难受。躲在这下界仙山,避世万年,有的时候自己都会有一瞬完全忘记了九重天、忘记了忘生殿、忘记了所有因由,好似本来就生活在这片山林之中,本来就只有三个人和一群精怪,可回头看去还能望见上神他时常对着池塘发呆,手中的书卷一个下午都不曾翻动过。槐树花凋谢的时候,上神会离开这个仙山整整一个月,一个月之后遍体鳞伤的回来,也因此造就了自己一身疗伤本事。唉,都是过往伤心事,提及起来更刻骨罢了。
这个少女魔尊,怕是勾起了上神的一些心事。
是妙,还是不妙呢?孟槐想着,温和的神色更冷了几分。
这场切磋没过多久,孟极的衣裳就被花枝扯得尽是口子,他看着破烂衣衫不可置信的大嚷着:“弥月!你究竟是谁?”
玱玉倒拈花枝,俏皮一笑:“你猜?”然而手却不停,又将花枝抛了出去,化出千万幻形,将孟极困在了花阵中。
眼见孟极就要恼怒,孟槐飞身而上,手一推,花枝即散,变成了片片花瓣,洋洋洒洒地落在了地上,他悄声安慰道:“好了哥哥,弥月仙子赢了。”
孟槐带着孟极飞身而下,孟极显得有些沮丧,难道是自己近几万年属于修炼,仙法退步了吗?而孟槐的话,则更为打击他。
孟槐说:“不是你弱了,而是她太强。”
“……”孟极很难过,这一定不是亲弟弟!
玱玉倒是还沉浸在孟槐破解了她花阵的那一推上,不由自主地就说出了口:“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什么很厉害?”孟极问道,还以为是自己的招数里有让她感到佩服的地方。
“孟槐仙童的那一推是什么招数?真的很厉害!”玱玉很实诚的求知着。
孟极这边已经伤的体无完肤了,虽然弟弟是比他强,但是今天和一个小姑娘切磋都能败成这样,实在是大大的伤了他十数万年来身为渊黎心腹的自尊。
孟槐面色微红,赧然说道:“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术法,让弥月仙子见笑了。”
玱玉连连摆手,说:“没有见笑,没有见笑!孟槐上仙,你真的很厉害!”
“弥月仙子谬赞了,唤我孟槐即可。”孟槐谦虚道。
“那你也直接喊我弥月吧!”玱玉开心地笑起来。
月牙弯弯,少女笑起来就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花儿,青年轻拂衣袖在石头上幻出了棋盘,侧身问道:“会下棋吗?”
“啊?”玱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吗?……会一点点。”
在席上坐定,青年邀请道:“天色尚早,陪我手谈一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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