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周身舒爽,心田被润泽,珠纱看着面前三人,心中有说不尽的话,但却始终开不了头,更无颜道出,得见大家的喜悦渐渐又被心中的怅惘取代。
直待莲茶与子遇离开一同去给她煎药,珠纱才终于回神,发现身上各处再不那般疼痛,法脉通畅,而千秋便直直的盯着她看。
“珠纱,我知这近一年来,你必是吃了许多苦,受了罪,又被贼子折磨,但是你不知,便是我们这般一向被人捧在头顶之人亦并非日日高坐云端,多少亦是受过些磋磨伤痛才到今天。
不提沙华入出寻组之前曾受重伤,以致于去年很长一段时日不能大动术法,便说月魇吧,当年被魇候带回魇族,虽他父亲对他疼爱一心想弥补多年对他的疏忽,但大氏族中子弟众多,且佼佼者众,旁人又怎会接受一个非要冠以母姓之人接受爵位?
要知晓咱们魔界公候爵位大都不像人间那般三代后便要降级,只要袭爵之人并非平庸之辈便可继任,这般景况下可想月魇与族人而言便如眼中钉肉中刺。
你初见他时他也是历了番血雨腥风,亲自动手屠了所有觊觎之人,人人都道他狠辣乖戾,但你既与他相知,便该明白他的不易。
我并非想与你在这里比较谁的过往更心酸,只是想说,不论如何,这都不是你一再沉沦下去的原因。
你身上的叛离罪名早就抹去,还是你在怪大家未早些寻到你,怪曾给你定罪?”
珠纱急忙抬首摇头。
千秋本就在等她反应,如此竟罕见的笑了:“那你还怕什么,担心什么?莲茶说你整日闷闷不乐久久不语,也许这是你还未缓和过来,我并非强求你变回从前的开朗模样,也并非看不惯你,只是希望你早些打起精神来。
不想逼迫你,但是实话讲,关于那些贼子的事,你知道的早些告知大家才好,我观你从前被下过禁制的法脉竟已得解,而你法瞳亦是正在回复之中,只是如今你法门长久被封,现下倏忽开启,承受不得,故而如今不可擅动术法,但有我与子遇在,你定会很快好转的。
有什么话你不好讲出,憋着也总归不好,待你心上的月儿来,便说给他听,我也是急赶着过来,势要目睹这厮再见你的模样,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得月魇候落泪呢,可惜此地未有幻族画师,不然一定将这一幕落下久久流传。”
许是因着早早相识的千秋好一番宽解劝慰,又因着今日他与子遇的施术以及莲茶多日来的悉心照料,在听得打趣月魇的话时,珠纱眼眶一湿,唇边却终于带上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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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了两日,见得离舟果真再无动作,而今入得一处小城之时,两人入住了一处客栈,并未住在客栈前楼,而是选了西北一角的一处独院,小两进的院子,左右行前领过俸禄,加之家中父母墨然一直给备下的足量银钱,故而居于山野不嫌苦,入得城镇又出手大方的千璃并未叫离舟觉得哪里不对。
欣欣然的跟着进了院子,梳洗更衣躺在松软的被褥上,离舟伸了个懒腰。
可算又能睡到床了。
这般本想着略做休憩的离舟再一睁眼时,竟已是入暮前的傍晚了。
猛地惊坐起身,也顾不得只着了中衣,立即移行而出至对面千璃的卧房外,闻听内里全无动静,心下慌乱着扣门:“司尉?司尉可在?”
无人回应。
本就在那日千璃的威胁后,又听得子君提了一嘴以前司尉入守护司前自个儿“消失”了俩月,劳的阖族以及司侍出动才在人家自愿现身时寻见,现下离舟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若是司尉跑了,自己可就死定了……
“司尉!!!”离舟大喝一声正欲不管礼节推门而入,身后传来一道幽幽话音。
“离舟,你饿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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