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叛逃之人?”
千璃不满皱眉,瞥了眼瑾霖:“什么叛逃,左不过是与司正起了龃龉,争吵闹翻后一时义愤才离开而已,司衙内皆是大惊小怪,乱扣罪名。”
“千璃身为守护司之人,这般不满律法,若是叫人知晓?”瑾霖笑着为千璃布菜,一边侧首瞧她。
“怎么?那你便去说好啦。”千璃生气闭眼歪过头去。
“怕你酒醉困倦与你逗趣,怎的就生气了?你与我说的话,我有怎会告知旁人。”
“真的?”
“身为护卫,怎敢欺瞒主子啊?”
两人相视一笑,只是各自心中皆有盘算,案上的气氛不免夹带了丝山夜凉意。
“人心易变,谁想到前番对你言之凿凿一番深情之人转眼便恋上旁人,谁又能想到原本好好的一对就这么被拆散了。”千璃叹息。
“拆散,是指月魇候与那女子吗?”
“是,我便是不服,身为高阶,难道还要被这些个规矩束缚?昨夜若非酒醉,也不会失了记忆,怪我自己不擅饮酒,好不容易再见朱砂,竟浑浑噩噩,一睁眼便躺在山谷内,又突见那魔物,一惊之下更是全忘了朱砂同我说过什么,她现下又去了哪里,唉……”
“既不擅,现下怎的还要饮,以后莫再喝了。”瑾霖抬手止住千璃执杯的手。
“为何不饮?我不喜自己连着这点小事也退缩。”千璃收手欲再饮。
“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饮一滴酒。”瑾霖再次摁下,且将那杯子直接端起倒掉其中醇酿,双眼始终看着千璃。
良久,千璃突然正色道:“去年,也曾有人向我表露心迹,亲口承诺此后只倾心与我绝不相负,一定好好待我不欺瞒与我。”
顿了顿,千璃又道:“如今……这人却厌弃于我,随意听信旁人对我的贬斥,为着旁人对我不理不睬,还要与那女子结亲,瑾霖,即便你现下说的话皆出自真心,即便你现下真的欢喜我。
可是谁知道明年,后年,或是岁月久远之后呢?倒是或是因着我与旁的男子多说些话走的近了些,或是我面染风霜垂垂老矣,这份思慕又能保存多久?”
“我非他,你怎知我就会像他那般变心?”
“你非他,但我也非旁的女子,自然,我说的不是她们不好,而是我这人怪异无常,在我这儿只有从一而终,且不能以后今日一个侍妾明儿一个平妻,魔界人法阶寿数悬差之大本就无定数,人人皆观那或是常居万花间,或长情唯一人相守者,但那是已经成为事实,摆在人前的。
我说的确是承诺,若无此决心,切不必应我,要知晓我这人连番情路不顺,又是心狭之人,断容不得违心之人存于世,故而你…”
“我承诺!”瑾霖突然出声打断:“若千璃肯接受我,我愿一生只你一人,如有违誓那一日,任由千璃打杀。”
千璃一笑:“瑾霖言之过早,违誓之人的心境又岂会如期慕之时一般,倒时恨不得杀了我这碍眼的才是真呢。”
“我不会…”
“好了。”千璃举杯轻轻的同瑾霖手中酒杯一撞:“我一向只看事在人为,不在乎言之凿凿。”
瑾霖静了半晌,痛快饮下杯中酒:“好,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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