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璃紧张的手心冒着冷汗,试探着问:“找到她了?”
沙华摇头:“千璃,你听我慢慢说,其实一切还未确定,只是…”
“什么?她,她是不是出事了?她怎么了?!”千璃睁大眼看着沙华,眸光闪动,只期盼着这消息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朱砂她当日离开前,便被朝月施了蛊术,她被暑月带离的途中突然清醒……后来,暑月折磨了她,毁了她的法瞳,封了她的法力,之后暑月离开数日再回返时,那洞室内只有看守们的尸首,尸身上皆是兽物巨齿噬咬过的痕迹……”
千璃觉得浑身的血液渐渐凝固,心口收缩刺痛。
沙华咬了咬牙,这种事隐瞒无用,虽不愿见她伤心,但若是交待清楚,也许后面还能在这些人口中探出新的线索。
“月魇他们在那片山野中带回了蛇蜕,夜白与珠候已确认过,这蛇蜕未必便是魔物,也有可能是蛇族之人,而那蛇蜕上,残有……残有朱砂的血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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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沙华话落后已过去一个多时辰,千璃始终呆坐在桌前无声流泪。
原来爹爹说得对,出山后并非是我以为皆是的山河壮阔风景秀丽,更多的是喜忧参半,眼见着曾经熟识的司侍们一个个故去。
而那个可爱的姑娘,爱歌爱跳爱撒娇的朱砂,敢爱敢恨天真纯善的她,难道就这么不在了?
无声无息,甚至是在大家都不知道的山野洞室内保守折磨,她那般怕痛,前番被鱼怪所伤时每次为她换药她都一顿哭嚎,连着喝药也是被月魇强逼加哄骗又许以各种条件才肯皱眉喝下的人,法瞳被毁,她可怎么受得了?
离开了墨山关,这眼泪也愈发多了起来,可若是这无尽的热泪能换的她一丝平安,便是哭上一生,也愿她还能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
月魇该有多伤心?
而中了蛊术却不能言及的朱砂该有多么痛苦,她曾一再说过虽常游历在外,却始终小心留意且一路寻商队相伴而行,就是因着她惧怕魔物,但若是旁的动物她又喜欢的紧,可这次偏偏遇上……
若是蛇族之人,是否便还是有救的?
可是如今半年过去……还有那些被噬咬过的尸首……
便是因着每每化险为夷,连着自己殒命都能救回,便一心将一切不往不好的地方去想,总觉得,此番蛊兵之事有了结果,便能寻到她,大家还能回到从前一同出寻的那段相聚时光,可是,若是她已不在,那一切还有用吗?
眼见千璃泪珠似线般不间断的流,沙华心都要碎了,本就因着同僚之谊心中难受的紧,且方才接收集昀燳令时,月魇那明显颤抖的声音,再听到详细经过,想到当日千璃殒命后自己似要发疯,便愈加能体会月魇现下的崩溃无助。
且事隔半年才终于发觉,便是想救,也什么都晚了,且第二封燳令内惊鹊言明云开已自那处开始寻找所有兽物魔物或是蛇族的踪迹,现在所有人的希望便是期盼着袭击黑衣人的确是蛇族,且又将朱砂救下,这是唯一她能存于世的可能了,可……若真如此,这么久了,她为什么一直不与大家联系,各族域大小城池内皆有政要司人,她身为守护者,只需报上子君之名,便能得见。
沙华心中也慌乱,但想着还有旁的嘱托,揽着千璃柔声宽慰了许久,才低声道:“夜白还有事嘱托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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