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璃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继续倚坐在廊下,算起来,自赏春会后她还是首次参加这等世家子弟间的集会,心中挂念着沙华,再加上本就不擅交际,原本只想自己坐着,不想这些世家小姐总是不时打量自己还私下议论着什么,这还上前挑衅。
终归不愿同她们争长短,千璃也不说话,更不再回头。
“你呀,也是自讨没趣,人家自然是后者。”后面陆陆续续行来的女孩子们中有一人搭腔,眼带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千璃。
“墨司尉这是连声招呼也不愿打么?可我瞧着你与大公子、贺公子,还有宋公子可不是这般无礼,想必司尉身为女子,很是享受身旁被诸位青年才俊围绕吧。”
这话越说越难听,千璃终是侧首道:“我与姑娘不识,不必刻意寒暄。”
“是我疏忽了,小女唯卓尔,唯氏宗亲旁支大房嫡长女,不知够不够资格与司尉相识呢?”
这一连的出言讥讽,便是再傻也该瞧出唯卓尔是在针对墨千璃了,且这约莫三十余位世家小姐中近半数看千璃的眼光都夹带着厌恶,另有半数或不做声瞧好戏,或是避开事端退了回去。
千璃似未听到那些夹刺带棒的话,微微颔首:“唯姑娘。”
意思这便算是见过礼了,可唯卓尔根本不给她清静的机会,面上含笑一礼道:“既已见礼,那么卓尔不才,想向墨司尉讨教一二。”
千璃皱了皱眉。
“久闻司尉大名,如今好不容易得见,自然想见识见识上邪城的天才少女究竟如何。”
千璃转过身。
“我没名。”
唯卓尔自顾自继续道:“琴棋书画刺绣女红,或是诗词歌赋器乐舞蹈,司尉尽可随便挑选三种,我等游丝城女子愿向上邪侯府嫡女讨教。”
千璃摇了摇头:“不比。”
“为何?”
“我不会。”
众人:“……”
唯卓尔冷笑出声:“墨司尉这般推脱可就没意思了,我们虚心讨教,怎么司尉连一丁点颜面都不愿给我们这些世家子吗?”
千璃想了想又摇头:“为何要给,我与你们有何干系。”
“……”
“哈哈!说的好,那卓尔就说说有何干系!司尉虽身为守护司之人,但莫要忘了我游丝城可是并未交由王族统御,你到的主人家,自然要按着主人的话来。”
“这是你家?”
旁边不知谁未忍住“噗嗤”笑出声,唯卓尔回头瞪了一眼,又走近两步:“我虽是旁支,但总归是城主族亲,你不给我颜面便是不给城主颜面,司尉可要想好了。”
“想好了。”
“那你…”
“不比。”
“……”
“唉我说墨千璃,尊你一声司尉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这般嚣张到我游丝城撒野!”一女子上前叱道。
“听闻你纠缠自己老师未果,又追寻容成君到这里,一来便得罪了念兮公子,如今又日日纠缠宋公子,怎么你们上邪的女子便是这般行事,这般不要脸面的吗?”又一女子跳出来。
千璃这才明白,原来皆是那些男子的“桃花”,只是奇怪了,自己虽说与唯梧叶贺璟归改善了关系,但若论到相熟也就这月余与宋瑾霖确实日日相对,想不到宋按察有这许多思慕者,只是现下网都下了,事关蛊兵之事和朱砂的下落,怎会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口水仗便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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