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鲤看了沙华许久,最终略带无奈的笑了笑,行到中厅一侧的窗前,推开窗叶看着游丝城此刻的万千灯火:“这一路我心下难安,一路奔波中苦尝患得患失,终能体会你当初的不易,可我如今不想与你低声乞求,更并不后悔曾经爱慕老师的事,你这般聪慧,当知我现下何意,沙华,也不知何时,我心慕你。”
身后半晌没有声音,千鲤继续道:“现下只有你我,若是你有司务我在这里于你不便,你净可告知,我再不懂事,也不会搅扰你办正事,但若你真的只是休沐,便量我不能离去,便是你觉得我痴缠也好,我不会轻易放下你。”
“千鲤,你便从来不管不顾旁人的意愿吗?”沙华迈步近前,声音虽和缓,但所说的话却生生扎痛了千鲤的心:“我只是累了,我天生也同你一般,被家中捧在掌中长大,原本你对于我虽说与旁人不同,但也因着你那份专情感动了我,所以我便改了自己性子,变得不再是我,一味低声下气的缠着你、哄着你,即便你每每在我面前为他人伤心难过,我也都受下了。
可我如此施为,皆因我高估了自己,先是高估了自己的毅力,我以为无论如何这岁月漫长,早晚一日你会眼里心里只我一人,而我又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我那般拼命只为救回你,虽说有些因事拿捏,但我心中只以为你会被我所动。
可是每每我们稍一靠近你便各种不适,各种推脱,我怕你再有危险,将你留下,可是我拼了命只为答应过你要早些回去,但是回去便……
我才知我自己有多可笑,是啊,我妄想区区一年光景便能抵消你二人七十年的相伴,是我痴人说梦,我累了,突然我也感觉不出我到底爱慕你哪里,更不知自己为何还要一再的纠缠下去,现下想来,也许是求而不得激发了自己一腔意气,只是这热血用错了地。
我现下是在休沐,我也并未对旁的女子动心,只是我累了,我觉得对着你身心疲惫,所以我只想离你远一些,也许我以往对你太过痴缠,所以这般说清你听着会不高兴,但是我不想瞒你,是我容成沙华没有本事,着实不愿再为人委屈自己,改变自己,你若恨我骂我也无妨。
你说你心中有我,可这也许我一直围着你,突然不再那般,你一时无法适应罢了,而上邪城外我的一番作为可能也让你有所误解,那时我已是考虑良久,所以便在那一刻,想最后再好好看看你,之后你我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后来我才想到那般当众施为,损了你的清名,是我不对,所以我想着要离开,因为一旦对上你我便理智全无,我不想看到这般卑微可笑的自己,我也有我的傲气自尊,千鲤,你能明白吗?”
千鲤中途便转过身,一直紧张的看着沙华,面上再无往日淡定:“那一日我和老师,是你误会了,见到你信中所说,我便知你误解了,所以我不愿拖下去,违了司命这般寻你,只为跟你说清,我未想到还能再见老师,再加上复生后,更加珍惜身边的所有人,所以见了老师我很开心。
也是直到那时,经过老师的点醒我才明白我是喜欢上了你,我心中激动,又紧张,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你,那般慌张的想着你就出现了,我便昏昏沉沉的忘了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若真如你所说,那为何你喜欢他便知晓如何做如何说,偏偏对上我,反倒逃之夭夭避之不见回避三尺,若真如你所说,你已知晓自己心意,先是让你曾经喜欢的男子背着你,又与对你有意的另一男子说笑亲密无间,不,千鲤,应该说墨玉,这是我最后一次这般叫你,我不说你如何不对,但是你这般的心意,恐怕恕容成承担不起,怎么?你想我再回去陪你这般你拉我往的玩游戏吗?
我说了,我累了。以后老师也好,扶廊也罢,选谁,跟谁来往跟谁结交都是你自己的事,我绝不再出现碍人眼,你也放过我,就看在我从未苛待过你的份上,让我自己静一静,我遣人送你回上邪城好不好?”
千鲤闻言心儿狂跳,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不要我了吗?”
沙华避开她的目光,轻声道:“千鲤说错了,我从未拥有过,又何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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