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记不清怎么回到的苦莓庄,恍惚中好像月魇放出了法符,将离烘干了浮凰的一身湿衣,月魇将斗篷脱下围住冻的脸色铁青的浮凰,自己接过沙华递来的斗篷后就晕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置身于苦莓庄内的卧房中,举步迈出,眼下虽冬日暖阳高挂,但正值雪化,行走在遮蔽了阳光的廊下,仍是刺骨的寒凉。
“司尉。”一名司侍上前。
“他们呢?”朱砂掀开正厅门帘,里面未生炭火,一片清冷空无一人。
“千鲤司尉嘱咐你要好好休息,浮凰在房中养伤,司正他们一同外出了。”
因着两名司侍的离去,整个西侧院中一片沉寂,往来行走的司侍也纷纷失了往日朝气。
“我知,你忙吧。”朱砂颔首,转身进到浮凰屋内,半晌后脸色沉郁的离开了西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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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好好休息。”月魇看着脸色有些苍白,不再似平时般总是欢声笑语的将离。
“我无事。”将离扯着嘴角笑了笑,眼神却始终定在不远处渐渐远去的车马,八名司侍送那两名司侍的遗体回家。
一行七人气氛沉重。
“是不是该再留下一人来?”云开回头望着庄子方向。
“也好。”沙华点点头:“以防万一。”
“那我留下吧。”莲茶看了看月魇,打马走出几步:“我虽不通医术,倒是稍微知晓些药材调理。”
“若有事,便用我方才交给大家的方法发送法符示警。”月魇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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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来了距离最近的暗夜,将松蕈镇方圆百里查了个遍,总算在去往蛊族的山路上寻到踪迹,而其余地方全因这一日的暖阳,将存有痕迹的沃雪融了个干净。
接下来不管众人心内有多么不甘,也只能将彻查的事务交给暗夜部了。
离在松蕈镇的一处酒楼檐顶,望着依旧熙攘热闹的街市,千鲤心中心中那丝失落不断扩大。
伴着雪化,街市恢复喧闹,无人知道昨日远郊的小河边,掌柜一家三口被奸人残害。
而那两名司侍,自己甚至连他二人姓甚名谁都不知,可往日他们与自己打招呼或者帮忙时总是那般活力开朗,可眼下人已永远不在了。
原来即使是灵族的慰灵术,也主要针对高阶者,而普通平阶者需在两个时辰内施救才行,山高水远,灵族存与世不可能没一地域留守几人以备不时之需,且慰灵术的生机取自施术者,不是随便一人便能施救,更不是随便谁都能有幸重生的。
转身看向不远处那个正与众人交谈的白色身影,看着他虽面色不渝,但却仍旧笔挺的身姿,那举手投足间如今再熟悉不过,这半年多的相处,他的时时示好,还有自己能重获新生他所有的努力,渐渐的心中已逐渐接受他的好。
可是就像已故去的人一样,会不会眼前还一拍和煦清风的人,不知何时也会身临险境,然后……
浮凰负伤,又因亲见自己当作亲人一般的掌柜一家以及两名司侍惨死,昏睡一日夜还未醒,她躺在榻上,明明在睡梦中却仍不断泪流。
将离内伤,也因亲见同僚故去心中难过,连着扶廊、莲茶也阴沉沉的。
朱砂昨日又来了血瞳,现下也不知有没有醒过来?昨日那些人说的话现下都已知晓,可无论如何自己是不会相信的,朱砂待人真诚,怎会是这帮歹人口中的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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