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年四月,结识十来年的墨然到守护司中求我相帮,寻他一位族中堂妹,待我看到画像上,活脱脱就是年岁再涨些的小墨玉时,我简直惊呆了。
他告诉我,他这堂妹一直被墨候关在墨山关中悉心栽培了七十余年,上邪城中只怕无人识得,更无人知晓,墨族这位被秘密培养的继任人,墨千鲤。”
沙华抬手抚上千鲤脸颊,忍着心中的激动:“墨玉,因其七岁自创秘术‘千鲤术’,受其父与族中长老看重,送至墨族名下的墨山关潜心栽培,也因此术,欢喜的墨候为其女改名为‘墨千鲤’,特命人为她裁制墨鲤服,悠悠轻纱,墨色点缀,弱水之中,鲤儿洄游,魔界上下,身着墨鲤服,伴随着法鲤如星辰般出现在我眼前的人,就是她。
我以为三十年过去,我已经忘了你,不记得你的模样,不记得你的声音你的一切,可是当那画卷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便一下子记起了那五日的点点滴滴,我想着兜兜转转,我的小墨玉还是被我找到了。
许是大家被我的兴奋无措惊到了,我慌乱之中告诉那帮损友,便是守护司初建的那帮子人,我高兴的不成样,即使审讯案犯时,也止不住总也想笑,我告诉所有人,我说我找到我的小鱼了,夜白、莫言、子遇、千秋、荣珈、阑珊、意龄、月魇、惊鹊,他们都以为我定是得了相思病,未免我再疯下去,全力帮我寻找你。
那一日,我得了消息,暗夜查到了你的踪迹,报给了我,再告知墨然后,我便在上邪城的城楼上等啊盼啊,那一日清晨,我见到了,远远的那个,身着墨鲤轻纱的身影,我的小墨玉,她回来了。”
沙华眼中笑意盈盈,仿佛又重回那一日,他一把搂住呆愣愣的千鲤:“我心想着,小墨玉啊小墨玉,你这名讳,连你堂哥都不知,也是他去问过候夫人才确定的,你害得我苦苦找了你那么久,我非要好好吓吓你不可。
可是待你走近了,我才看到你形容有些狼狈,且好似被毒蜂袭击过,好好的人脸肿的像冬瓜,我期待已久的重逢,不想却来了个冬瓜人。”
随着沙华大笑着,千鲤感觉自那胸膛之中传来的震动,有些羞赧,却也带着愉悦。
“我有心想看你要如何,不想你就那般直直站到正午,正当我忍不住要下去找你时,你却迈步进了城,瞧着你去往主街了,匆忙之中我才想到我忘了换你喜欢的白袍了,因天色渐暖我传的又单薄,实在不方便再脱掉一层了,时间紧迫只好作罢,我命随侍牵了马来,绕道上了主街,本想与你来个久别重逢。
可是我却看到你那么蹲在地上,哭的那般伤心,我实不忍在你这般狼狈之时与你相认,只得装作无意路过,但是,即使如此,小墨玉仍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我问你名讳,你竟还骗我说你叫‘白荷花’,所以想着定要提点提点你,所以送给你的踏雪点墨,我起来‘荷花白’的名字。”
察觉千鲤抬头后,有些无语的眼光,沙华回身,揽着她,感觉到她已不似方才那般排斥了,心中大安:“你与老师的事情,我当时已大致知晓,我在司中等待着,我想待你与双亲团圆后,我再亲自登门,劝说墨候同意你离开墨山关。
可是墨然遣人送信来,我慌了,我才刚刚见到我的小墨玉,我还不知道她现在何般模样,不知她是否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急忙同夜白、子遇商议后,思前想后觉得恐怕墨候不会放你离开墨山关,若如此,不若将你直接纳入守护司中,且你的天资,我等也有有过一番了解,但是这一切,还是并未获得你的意愿,但想着你正在承受家法,所以我们便执了集昀燳赶去救下了你。
那一日才见到你心心念念的老师,我知你那般爱慕他,他必是个很好的人,可是心中却不是滋味,但总归他已成了亲,你也要与我一同进入出寻组,以后我便可以日日见到你了。
直到见到你与扶廊一同打马而归,我心中抑制不住的怒火立时升腾,止不住嫉妒他能与你说笑,甚至羡慕你与朱砂的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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