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天资独厚,大家便都忘了,其实她也和其他孩子一般,想玩耍,想要自由,更想要爹娘家人的陪伴。
每月临到您和夫人看望她的日子,她便接连几日兴奋的睡不着觉,一有时间便向山下望。
每月我离开的那十日,下山后走出很远,仍能望到关门前山崖边,那个小小的身影……
还请…还请侯爷息怒,您一直最心疼千鲤,怎忍心见她如此?
如今的错,全是化山一人之错,化山妄为师表,求侯爷责罚化山,饶过千鲤这一回吧。”
“老师…”千鲤瘫坐在地,抬头望着跪在前方的雾化山,怔愣间眼泪大颗大颗掉落,鼻子一酸:“老师…”
雾化山闻言回身挪至千鲤身旁,看着她一身伤痕形容凄凄,刚刚抬起的右手最终颤抖着落下,雾化山红着眼再次叩首道:“请墨候责罚!原谅千鲤!”
无论旁人怎样劝说,雾化山始终不肯起身。
“老师。”千鲤眨了眨水雾弥漫的双眼,笑了:“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弃你?”
场面再次静默。
雾化山缓慢回身:“千鲤,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一向最懂事,别再惹侯爷生气了。”
千鲤垂眼望着地上,半晌后挣扎着起身:“老师,你先起身,我就听话。”
雾化山犹豫着终是起身。
就在众人以为事有转机时,千鲤凝眉间骤然挥出一掌,抓住雾化山的衣襟瞬间将他扯开推至场边,不待其反应快速双掌相合再击出,两只灯笼大小的墨色法鲤凝聚盘旋,最后“嗡”的一声化作牢笼将雾化山瞬间罩住。
全场惊呼!!!
“千鲤!你这是作何!”
“千鲤!放开老师!”
除墨然外,几乎全员上前各自施法,试图破解法罩。
“哈…”刚轻笑出声的墨鲤突觉心血上涌,“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硬生生将腥血咽下,提着一口气,扶地坐起身,煞白着脸咧嘴笑看着场中忙乱的众人。
眼观于此,墨然无奈的连连叹气,有些焦急的频频向府门方向观望。
“告知各位,这叫,墨鲤术,是我新创秘术,这墨鲤,只能由我亲自化解方能收术。”
困于牢笼之中的雾化山眼见满嘴猩红的千鲤,急愤交加:“千鲤!!!”
“我再问老师最后一次,跟我走,好不好?”
“千鲤!!!”挣扎无效施术无用的雾化山双拳用力砸着法笼。
墨候走至千鲤身前,看不出什么表情。
千鲤仰头看着父亲:“那三点,爹若不愿,就动手吧。”
“啪!”
“侯爷!”
这次墨府是真的乱了,几人意图上前扯开父女二人,却被连连甩出的法.鞭波及,如此几番,无人再赶上前。
一声声鞭响,鞭笞肉身后发出的闷声,以及眼前的景象让雾化山逐渐崩溃,他抓着法笼大声呼喊制止,但却于事无补。
“唱数!”墨候冷喝。
小厮赶忙应声上前。
“六十四,六十五……”
“七十二……”
“八十三!”话音未落,千鲤仰面倒地,双眼紧闭!
“不!千鲤!!!”雾化山惊吼,双目欲裂。
墨候瞳孔收缩,不等他与墨然等上前,三个身影乍然现身场中,其中一个着一身青纱白袍眉目如画的男子快速俯身,单膝点地,扬指点中千鲤眉心,缓缓不断的清幽光芒随之涌入。
另两名男子立身一旁瞧着,彼时,廊下的墨然终于松了口气,在围栏上一把坐下。
墨候也顾不得这三人,眼中只有倒下的女儿,一时间悔恨不已心痛难捱,脚步踉跄着扑了过去:“千鲤!”
“令嫒无事,只需暂待半刻,墨候请放心。”
墨候看向二人,拦住自己的正是那同为咒族世家子,温雅毓秀的容成沙华;而开口的那位,一身黑纱黑袍,束发的乌金冠向着前方两个额角,各簪一缕极细绞金丝,将悬于男子额前至眼下的一面方形乌纱牵住,半透的乌纱下,是墨眉间的一颗黑痣,及乌沉沉的双眸。
“夜白君。”认出标志性的乌色悬云纱,这正是守护司的冷面主司照夜白,墨候行了一礼,仍不放心焦急的望着千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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