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糟……”
果不其然,刚刚还一脸迷糊的姬若瑄忽然身形一闪,冲了上来,伸手提住了陆云的衣领,凶神恶煞的吼道:
“你说本公主不会用剑?”
“我五岁开始练剑,至今已十年有余,连剑痴胡人凤都夸我天赋甚高,你居然说我不会用剑?”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你只不过是个无法修炼的废物罢了……”
听到这句话,阿七的眉头一皱,正想开口,却听到陆云淡淡的话语传出。
“你没杀过人吧?”
“剑是兵器,兵器有两种,一种为了杀人,一种为了守护!”
“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因为要练剑术,才用剑,而是因为要用剑,才修炼剑术,这两句话听起来像是废话,但其中的意思却大相径庭!”
“你首先得明白,谁是主,谁是次,你究竟是用剑杀人,还是用剑术杀人呢?如果是后者,那么用刀,用木棍,甚至用竹片都可以,你觉得剑术至上,但我却觉得手中这把剑更重要!”
“你说你练剑十年,其实你只是练了十年剑法而已,如果使用内力,我相信我早就死了!”
“一个连手中剑都握不住的人,凭什么说他会用剑,我虽然无法修炼,身体之中没有内力,但我相信古人那句话,技近乎道,简单的动作重复一千次,一万次,那它就是最强!”
“我可以闭着眼睛用剑穿过吊在木桩上铜钱的方孔,你可以做到吗?”
姬若瑄的手掌逐渐放松,陆云退后两步,俯下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真玄境武者的气势压迫实在太强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对方要杀了自己。
但好在,想象中的局面并没有出现,一番随口就来的扯淡理论正好唬住了这个女人,后怕之余,陆云不禁想到。
真玄境一品武者的气势威压便如此强劲,那傅之千呢?
身为真玄境九品的武者,自己站在他的面前,真的有勇气拔剑吗?
事实正如姬若瑄所说,没有内力的他,终究是个废物罢了!
一时间,庭院寂静无声,三人分据一方,一个失魂落魄,一个劫后余生,一个面带隐忧,画面诡异而和谐。
良久之后,陆云直起身,也没了练剑的心思,眼见姬若瑄仍在发呆,只好拱手道:
“公主,方才之言,发自肺腑,多有得罪,抱歉……我去喂马了!”
见着他的身影消失,阿七走了过来,伸手抱住了公主,一如幼年那般。
姬若瑄咬着下唇,神色既有委屈也有不解。
“阿七,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会用剑,不然怎么会输给他呢?”
阿七伸出手拍着对方柔嫩的后背:
“那家伙好像就是那样,歪理多得一塌糊涂,什么人人平等,人格,三观,剑法和剑,我看他就是运气好破了你的剑招,怕你动怒才随口胡诌的,你放心,待会儿我就收拾他,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谁叫他竟敢欺负咱们的大周三公主,其实啊,剑术和剑什么的,我也不懂,因为我只会用刀,当初一同练武之时,国师只告诉我一句话!”
“你的刀,便是为守护公主而在,无论是谁,只要敢伤害她,你都必须以刀诛之!”
“所以啊,公主放心好了,练不练剑,练得如何?都没有关系,阿七手中的刀,就是你最强的武器,谁敢挡咱们的路,我就唰唰唰把他剁成肉酱!”
“阿七……”
“怎么了?公主。”
“我想去烟云山了……”
“那我们下午就出城!”
…
云州的消息没有封锁很久,即便知道要人头落地,徐季恩还是如实将情况拟成折子,发往了上京,并通知其他州郡,严格盘查出入的生人陌客,尤其是武者。
大周二皇子的两百青骑最终被压往了东营,只不过没敢关起来,而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至于姬承烨本人,干脆住进了州府,同林立昭一起养伤。
破坏和战协议,袭杀朝廷命官,甚至想要行刺两国皇子亲王以及世子,无论是真是假,这样的罪名,谁都担待不起,也不可能往自家身上揽。
大周的使臣团第三天便在周军的严密防护下入了城,用他们的话来说,本国皇子在越国的城中身负重伤,事情原委,总得讨个说法,不可能就这样含糊其辞,一笔带过。
而且正如很多人所料,当那封陈述云州之乱的折子抵达越国京都之时,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三公九卿吵得不可开交,年轻的延贞帝整日焦头烂额,传旨让信阳王入宫面圣的太监跑了一趟又一趟。
但事情很不凑巧,信阳王病了,卧床不起,太医去看过了,说是因为积忧成疾再加上旧患复发,体内血气淤堵,五脏皆虚,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外出。
谁都知道,信阳王当年征战之时,伤及气海丹田,如今听闻世子受伤,旧病复发实属正常,只不过恰逢其会,正值内忧外患之际,实在是令人惋惜。
一同消失的,还有王府首席客卿傅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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