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若是今次助了他,便是在金夏得了一个脸面。此后你定能和蔺舒元一起离开,从此天南海北,山高水长,再也没有人能分离你们。”
阿尔宛达笑笑,“左湫啊左湫,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跟个孩子一样?那些信誓旦旦的许诺,能信吗?”
她又道:“况且这是蔺大哥的决定,蔺大哥决定帮谁,绝不是随随便便决定的事。”她坚定地看着她,“我不会帮你,即使她们都同意了,我也不会离开这里。”
小湫默默低下头,沉思片刻,低低地问她:“你知道的这些,是柏克尔告诉你的吧?”
阿尔宛达看着她笑笑,并不说话。
“人身在局中的时候往往看不清身边的一切,主观性判断总会出错,这就是为何人总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原因。”小湫缓缓道:“柏克尔又心挂着你,自然会有些偏颇,你听到的也许并不是事实原本的样子。”
日头渐渐偏移,光亮更多地从西边的窗子照进来,映在阿尔宛达的脸上,散发出淡淡的金黄色。如果小湫眼睛足够好,那她一定能看清阿尔宛达眼睛里淡淡的红色,像是偷偷哭过,又像是长坐不休熬坏而出的血丝。
其实她心中藏着的,也很多。
她看了看站在小湫身后的太子妃和太子侧妃,又看了看小湫,问:“我至今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一直想问问你。”
“你说。”
“你一直护着初越公主,护着蔺大哥和我,甚至护着那个叫傅赛尔的,我都能理解,毕竟我们也都算是于你有恩。如今我们身入险境,你这样忙前忙后费心费力我能理解。”说到这里,她拍了拍自己的腿,抚了抚裙摆,“那你为何要帮叶绪呢?”
眼皮一跳,小湫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单瑜兰和映达。映达只是担心地看着她,而单瑜兰还在问汝南详细情况。看来直到现在,叶绪也没有告诉她们她一直说着的“叶绪”究竟是何人。
转回头,再看向阿尔宛达时,她已经站起来了,站在窗子旁边,盯着那些许从黑色薄纱下透进来的光。
小湫定一定神,说:“我没有……,那不是在帮他。”
“四王子也算是对你有莫大的恩情,照顾你蒙哲的诸多事宜,甚至曾为了你训斥四王子妃。后来听说叶绪行事,他还不顾新任大汗的反对要救你出来。”她说着,却并不看她,“我只是奇怪,这样一个好男儿一心倾倒于你,为何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着旁人对付他,杀害了他的家人。叶绪于你有恩吗?他曾像四王子那样体贴入微地照顾过你吗?他曾——”
“好了阿尔宛达!”莫说阿尔宛达如今没看她,就算是她看她了,她也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她知道自己犯了很多错,她知道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混蛋,她比任何人都想早点完事离开这里,离开叶绪。
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劝说阿尔宛达离开这里去拦下蔺舒元,又怎么劝动单瑜兰让阿尔宛达离开?
她回头看看映达,映达却不经意地避开了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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