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院首走过去仔细检查,胡太医随着帮忙。
太子妃情急难耐,一把抓住了时院首的衣袖,急急问道:“时院首!时院首这毒你可有法子能解了?!”语声哽咽,悲泣难掩。
时院首一把扶住身子虚晃的太子妃,道:“娘娘莫急,殿下这恐是刚中的毒,老臣如今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解了殿下此毒!”
时院首如此说,单瑜兰才算稍稍放点心。她知道殿下甚烦见女子的眼泪,便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而叶绪沉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思索什么,久久没有说话。
小湫的手死死抓着格栅菱子,死死地抓着,手上都抓出来青紫痕印了都没有察觉。她低了低头,看到脚下缠枝花纹繁复的地毯,有些恍惚。慢慢抬起头,她不自觉地转动脖子,看看左手边的椅子,右手边的淡黄色帷帘,正前方的冬青书盆栽,和从头顶垂下来的深深珠帘。
她觉得自己好像哪里有点疼,是脑袋,还是心口?摸了摸,没感觉,按了按,也不疼。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把耳鸣晃掉之后,她才发现,原来是心里面在疼,怪不得自己都找不到呢。
可是,怎么会心疼呢?心里怎么会难受呢?
突然间手背上被温凉的东西砸了一下,她一低头,看到竟然是一滴水。水?哪里来的水,这么好的屋子竟然也会漏雨吗?迟疑着,脚边突然又被砸了一滴。好近啊。小湫突然觉得眼睛酸酸涩涩的,有点胀胀的,她伸手一抹,居然抹了一手背的水。愣愣地看着手背上的水光,她突然知道了,原来刚刚滴的水,是自己的眼泪啊。自己哭了啊。
鼻子像是苏醒一般,骤然间狠狠地酸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张开嘴巴深吸一口气,才没让自己抽泣出声音来。
她闭上眼,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怎么越来越疼,越来越难受了……
检查完了所有的东西之后的时院首和胡太医转过身,手里拿了一双筷子。正是那双玄玉筷子。
“娘娘刚才说殿下今日一直和大家在一起,晚饭时也是和娘娘坐在一起吃的饭。”时院首道:“臣测了刚刚所有的饭菜,皆无毒。而殿下今日这双筷子,怕是新换的吧?”
叶绪起身,接过那筷子,点了点头。
“那便是了。这筷子上藏着的是十日息的母毒,若是只不小心接触了那母毒,倒也安全。十日息的母毒是不会自己发的,只有遇上了毒引雪萪子,才会迅速毒发。”
单瑜兰腾地一下站起来,走到摆着的残菜前,之间那几碟他们动过的菜中,都或多或少地掺了些雪萪子。雪萪子在金夏并不少见,通常被用来做菜品的点缀,就像是红花衬绿叶,加了些雪萪子的菜往往比不加的更加异香扑鼻且菜色鲜丽。即使是寻常人家,也都会在瓦盆汤里放上一把来增色。
那么,下毒之人便是这送来筷子的人了。
转头看向叶绪手里的筷子,单瑜兰望着叶绪,道:“娜娜说,这是左姑娘挑的筷子,希望你喜欢,希望你在生辰当日便用了。”
确实是娜娜送来的,确实是娜娜这样说的。叶绪掂量着手中温暖的筷子,眼神中增了些许黯淡深沉的东西。
站在隔栅之后,长长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左湫扶着格栅走出来,道:“筷子,是元安给娜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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