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赛尔说:“我和蔺先生回去,这是伞,你打着吧。”
回过身,也回过神,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接过伞撑住。问蔺舒元:“所以,初越消失的那段时间其实是去找你了?”
蔺舒元点头。
“好,我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感觉身上好累,心中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往下坠,坠的她好想蹲下来什么都不管地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此刻悲泣不仅没必要且没道理,只会徒增麻烦。“你们走吧。”
虽知此后凶险,但是蔺舒元仍旧没有回头,他只是跟她说:“对不起,左姑娘,是我错怪你了。”
扯扯嘴角,“没事儿。”
“你定然受了风寒,回去记得看大夫。”
“好。”
看着傅赛尔那扎眼的白色和蔺舒元深沉的深蓝色渐渐消失在拐角的小巷中,小湫渐渐把身子往后靠,放下手中的伞,倚在了墙上。
好累。
房檐上滑下的雨和顺着夜风潲过来的雨打在头上,慢慢地就从头发浸透,凉意传到头皮上,让人忍不住打颤。
忽然间右边的长平街上有很大的脚步声,小湫抬头看过去,是叶绪。
他没带伞,直接跑出来的。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小队东宫里面的侍卫。他们向前跑去,漫无目的地在长街上寻找着。小湫看见叶绪一直在张望,四处张望,但是却没有看到躲在拐角巷口的她。
她想,如果这真的是自己要从东宫逃出来,这会不会是一个绝佳的时机。这样想着,她的心跳的更快了——为什么不直接跑掉呢?如果成功了,就不必再面对他的审问了。
那样多好。
看看左边,那是刚刚蔺舒元走的方向,不能去。再看看右边,长平街另一端的一个小巷子,或许自己可以跑进去。那样,也许能躲过他们的搜寻。
可是刚一迈脚,她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阿尔宛达。阿尔宛达还被叶绪关着,她还没有得到安全保障。自己要是走了,岂不是弃她于不顾?
可如果这一次成功逃掉了……
天空中突然电光一闪,紧接着一个炸雷从天际传来。闪那一瞬,小湫看见了叶绪的侧脸,她愣了愣,竟然不是失望,也不是愤怒,是担心。她脚下莫名一沉,心中仿佛什么东西漏了,狠狠地砸下去,简直要砸的千疮百孔。
她走上长平街,不知怎么了额头隐隐地有些疼,绷紧了的疼,整个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她手里拿着那把伞,合起来的,拿着伞把,拖在地上。伞尖碰在石板缝上,发出“喀拉”的声音。
大雨不绝的夜,叶绪突然间安静下来,停止了四下张望的动作。蓦然回首,他看见那个站在雨里的女子,拿着把伞拖拉在地上,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
他突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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