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达后背直冒冷汗,“不,不用了殿下,治达比我心细,临走时我再去也不迟……”
坐在小湫身边的男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成。那你跟小湫说说吧,你昨天跟那个女子说了些什么。”
女子?昨天?云达差一点就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要不是小湫及时喊他一声“就昨天你们躲着不让我听的啊”,就被叶绪看出问题了!云达在心里擦了把汗,迟疑地问小湫:“昨天……”
他这般犹疑,小湫便明白他一定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叶绪说的,于是便道:“昨天?哼!你和你心上人躲起来说悄悄话,还不给我们听,我不开心。”
云达瞬间理解,然后跟叶绪哭诉:“殿下,您说这让我怎么说?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出口啊?”
叶绪摆摆手,“我知道你为难,所以你过来让她欺负一下给她出出气就行了!”
唉。云达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第几次感叹,怎么总是自己遇到他们两个这对冤家啊!
一个谎说出来,要无数个谎去圆。她如今为了掩盖傅赛尔而给云达编造出来一个“心仪女子”,这个谎,该如何去圆得干净利落?小湫一个人坐在从窗子里散落进来的阳光中看树影一点一点地从西面移到东面,庭院中的人来来往往,手中的笔不知不觉就停住了。她看着外面的天空,心想,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一切都晾到太阳底下,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申时三刻,小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身准备往暖凌阁去,敏儿见了便赶紧准备了大氅在怀里赶紧跟了上去。施阮在一旁的石桌子上坐着,似乎并不打算跟上去。敏儿便喊她,她也不理。小湫拉拉敏儿,“别管她,她愿意跟上来一会儿就自己跟上来了。”然后直接拉着敏儿去了。坐在庭院里的施阮果然不一会儿之后便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在长静斋里当值的几个洒扫小婢女简直目瞪口呆。
刚到了暖凌阁,小湫便闻见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她循着那香味找去,在小厨房里遇到了正在试尝新糕点的映达。映达见她来了,便示意落乐去找个人在大门那里守着,如果有人来了就跟她说。
落乐对于这种突然间的防备谨慎状态很是不解,她记得是这个左姑娘来了之后这种状态才出现的,于是出门前特意细细品味了一眼左湫。小湫察觉到了,目光跟着落乐走出了门,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回头跟映达说:“我看你这个落乐很是怕我把你带坏了啊。”
“你那么奇怪,我身边的人若不好好深究一番你,那我倒得好好深究一番她了,她这才是正常反应。”映达把新鲜出炉的糕点给小湫吃,“你尝尝。”
新鲜软糯的糕点入口即化,咽进肚之后嘴巴里还久久萦绕着香甜的感觉,于是小湫的注意力便转移了,“好吃好吃。诶,你看敏儿,我做什么事她从来都不问,哪怕我冒犯那个静安郡主什么的。”
映达好奇地看向跟在小湫身后的敏儿,听她这么说自然有些疑惑。敏儿一愣,赶紧为自己开脱:“我——敏儿是因为相信左姑娘,相信左姑娘做什么事定然是有自己的见地的。敏儿一介见识浅薄的婢女,自然不敢对左姑娘决定的事发表意见。在擁城的时候敏儿便知道左姑娘是性情随和洒脱之人,所以敏儿对左姑娘做的事才见怪不怪的。”
映达噗嗤一笑,点点小湫的脑袋,“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得。人家对你忠心耿耿,你你非但不领情反倒因此来揶揄人家了!”
小湫“哎呀”一声,“我哪里揶揄敏儿了?敏儿对我好我能不知道嘛!不过我可不受她的忠心耿耿,我们是朋友,谈什么忠心不忠心的。”说着,把刚刚经过自己鉴定的糕点拿了一块儿塞给敏儿,“我跟你说过了,咱们是朋友嘛!”
敏儿迟疑了一下,接了那块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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