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绪对着池鉴摊摊手,“我真的是为了两国之好才来的。”
看他一眼,池鉴也跟着喀朗台出去了。眼见两个蒙哲王子消失在门幕之后,叶绪叹了口气,嘴角扯起一抹微笑。
他说:“真好玩。”
不愉快的对话结束时,外面正是草原美丽的黄昏之景。池鉴走出帐子,看向西面巍峨的高山,金红色的天幕,血色的缓缓向下坠的圆日,慢慢停下了脚步。他站了一会儿,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只苍鹰从北边天之顶飞到南边山之腰,掉转了脚尖的方向,去了一个他常去的地方。
高地其实并不算太高,也许是相对于塔达城的平坦而言,才叫这个突出来一截的地方作高地。但是从这个地方眺望远方确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毕竟是比塔达城其他地方都要高的地方,视野与风景都会比其他寻常的地方好很很多。蒙哲多是帐子,木石建筑很少,因此整个塔达城中少有两层的建筑。而站在高地上往下看,便几乎能看到整个塔达城的全貌。
小时候的池鉴总喜欢爬到高地上,看整个热闹而繁华的塔达城,他不知道那个地方意味着什么,只知道那是他生活的地方,是他的家。如今的池鉴走上高地,视线却总是放在很高很远的天空上面。他喜欢站得高,因为那样才能看得远,他喜欢看得远,因为那样,他才能看到自己的未来。
可是自己的未来到底在哪里呢?他并不知道。
在高地上站到了太阳沉下去,整个天空都被无尽的黑夜染成深紫蓝的颜色,池鉴却丝毫没有发觉时间的流逝。要不是初越着急忙慌跑过来喊他,他都没发现原来天已经晚了。
初越拉着清醒过来的池鉴就往下跑,一边跑一边说:“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卓罗倩要把左湫给打死了!”
“什么?!”
初越来不及仔细解释,只能拉着他一边跑一边说:“哎呀哎呀!我去找你去了,可是却没找到,谁知道那么巧就看见卓罗倩把左湫绑起来关在一个小帐子里!我看着她身上都是血,就问卓罗倩怎么回事。可是她太嚣张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居然敢无视我,还说不要让我多管闲事!你说说你这是什么侍女啊?!是人干的事儿吗?!居然敢这个样子对待我!要不是我为了左湫不跟她一般见识,看我不撕烂她的嘴打断她的腿!”
妹妹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池鉴只听到她说的“左湫浑身都是血”了,他心中突突直跳,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几乎是一瞬间,两人便从妹妹拉着哥哥走变成了哥哥拖着妹妹飞。初越眼看着自己的这个哥哥为了左湫急得恨不能飞起来,心中也的确替他着急,恨不能一脚把他踹到左湫身边去。可是她更想的,是停下来歇会儿。
“唉,唉呀,哥,你等一会儿,我要累死了!”初越被池鉴拉着实在是跑不动了,“你自己去吧,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我去了也没用,你自己去吧。到时候让我扇卓罗倩几个耳刮子解解气就行,我跑不动了,不去了。”
“哎呀!”池鉴跺跺脚,只能丢下初越了。可是他刚跑两步,立刻想起来一件事,转身问她:“你去哪里找的我?是咱们家还是桑都?”
桑都是成思大汗安排给池鉴和禾鲁尼在王区外面住的独立院子。
“桑都,桑都!”
看见池鉴转身就跑,初越赶紧叫住他:“等一下,等一下你别跑那么快!”
池鉴急得不行,又怕遗漏了什么事,“啥事你赶紧说!”
初越扶着膝盖站起来,问:“叶绪呢?他们是你把叶绪带走了。”
暴躁的池鉴微微一愣,倒一时间静了下来。
初越听见他说:“叶绪,他是金夏的太子,颜寿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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