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湫。”
挥挥手示意兵卫出去,初越想打开门进去同她说话。
可是左湫却阻拦她:“别进来,有什么话在外面说就好了。”
初越不解,以为是她在提防谁,“左湫?是我,初越。”
“我知道。”
知道?
初越一下子懵了,“你知……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叹了口气,左湫只能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说:“没什么,就觉得这样隔着牢门说话挺好的,也让我知道无论何时我都是个阶下囚,挺好的。你别进来了,你一进来,我就模糊这个界限。”
“你怎么了?”初越疑惑不解,“是有谁欺负你了吗?你怎么这么悲观消极啊?”
但是还是只轻轻把牢门推开,并没有走进去。
“初越,我好久没跟人说话了。”
初越愣愣,“怎么,一直没人关心你吗?”
“不,有人。有人给我送饭,送水,我想看什么书他们都给我拿过来,我想吃什么他们也都给我送过来。可是他们不跟我说话,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左湫说着说着就笑了,“我又不能吃了他们,真逗。”
“这些天你都是怎么过得啊?”
初越忽然觉得左湫她好可怜。
“我吗?吃吃,喝喝,睡睡。”慢慢的,左湫的话就多了起来,“起初我会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可是我又不是搞科研的人,哪能一整天毫不停歇地看书。可是又没人跟我说话,我只能睡觉。每天,每天。”
“每天都睡很多吗?”
“刚刚,你来之前,我刚睡醒吃了个饭。今晚月色很不错。还好还有这个小窗子能让我看到外面的一角天空。”
“罗穆大夫说,睡多了会头疼的。”
“我知道。”
真的知道吗?初越心想着,却不说话。
左湫苦笑几下,侧过身子,又望了会儿窗子外深沉的夜色,“到现在我头还疼。”
“那你别睡了吧。”脱口而出,初越说:“反正你今天也睡了很久很久了,干脆晚上别睡了,看看书望望星空都挺好的。要不然你一直头疼也不是个事儿啊!”
然而左湫却说:“我现在喜欢睡觉。”
“啊?”
“因为睡觉能做梦。梦里,有我想见的人,有我想做的事,有我想要的一切,诱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话是多了,可是语气却越发的悲哀,“我宁愿以这短暂的头疼为代价,换梦中永久的自由。”
初越有些心疼,她很想拉着她的手说别睡了,我带你出去,我给你你想要的自由。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那么做,而且即使她做了,左湫还是会被抓回来。那样的话,恐怕她是再也不会被允许来见她了。想及此,初越叹了口气,道:“算了,这样吧,以后我常来看你,咱俩说话,你就不寂寞了。”
左湫仰起头,看着这个帐子的顶,嗤笑道:“以后?常来?”
“怎么了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放弃现实躲进梦里吗?”她看向初越,突然温柔一笑,“因为我早就知道你三哥不会让我活着离开牢房的。”
“怎么可能?”初越难以置信,还以为左湫是在说笑,“我三哥怎么可能会……”
不,她三哥,真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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