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朗台不说话,只是愁容满面。
“其实吧,我觉得叶绪那个人虽然不像是个什么好人,但是倒应该是个君子。君子坦荡荡,他不会乱来的。”
摇摇头,喀朗台道:“不是,我没在想那个。我相信初越,她不会那么傻的。”
“那你是在担心什么?”
怅然叹气,喀朗台搓搓手,说:“我在想叶绪那个人,虽然现在没什么证据,但是我总觉得他有点问题。”说着,他忽然记起一件事,“对了,池鉴还不知道左湫已经被转移了吧?”
傅赛尔想了想,“应该不知道,毕竟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件事。当然,也不会有人跟他说这件事的。”
“那可不一定,有人就会跟他说。”喀朗台意味深长地看向格木坊的方向,道:“上次不就是这样的吗?”
从塔坛回去之后,喀朗台一直在书案前凝神冥思。贺潜这个人藏得太深了,若非出现这件事,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暴露。金夏在蒙哲安插的眼线,未免有些太多。想到金夏,他立刻又想到安宋,到现在为止,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现来自安宋的奸细啊。不过也对,安宋一直以来都以礼仪大国自居,最爱以凌霜傲雪,萧然尘外丰姿的竹子来标榜自己。既然这样看重行为处事的君子风范,那恐怕是不屑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卑劣之事的。嗯,是的,安宋这次来的这个使臣,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人。所以,跟安宋结盟,应该是安全的,应该不会被其从背后反咬一口。
想定,他便从书案中抽出身来,一边吩咐底下人去把桑宏喊过来,一边让格西准备更衣——他要去父汗那里一次。
格西拿着衣服走过来,一边给喀朗台换衣服一边说,“三王子,今天下午你和傅赛尔大人出去的时候没多久,四王子就过来了。”
“池鉴?”喀朗台微微侧身,让格西能更方便地给他套上袖子。“他来干什么?”
难道是他知道左湫被转移了?
格西把两只袖子都给喀朗台套上,却道:“池鉴王子来了之后先问你去了哪里,我说不清楚,只知道是和傅赛尔大人一起出去的。我问他有什么事吗,他一脸的烦躁,根本不理我。我也没办法,只能就给他送点点心和奶茶。他也没吃,等了一会儿后问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说不清楚,他就走了。”
“居然没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我也有些奇怪,四王子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喀朗台哼笑一声,“是吗,连你都发现他和之前有很大不同了吗?”
格西有些奇怪,“怎么,池鉴王子的变化还不明显吗?他之前那么温柔体贴,现在可是越来越暴躁了啊。”出于好奇心,他忍不住问他服侍的主子,“三王子,池鉴王子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忽然间就变了呢?”
喀朗台原本想让他住嘴,不要管这种事,但是话刚到嘴边,便忽然有了主意。他很惋惜地叹一口气,道:“格西,你说说是从什么时候池鉴开始改变的?”
格西系好了腰带之后挠了挠头,想了很久才说:“嗯,我记不大清楚了,好想是从去年秋天开始的吧。”
“去年秋天。”喀朗台喃喃自语,“那不就是左湫来到塔达城的时候吗?”
格西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原来人们所传非虚,池鉴王子是真的喜欢那个左十夫长的!所以,池鉴王子是为了她才……”说着说着,格西的声音小了下去,他看着喀朗台,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是那个异族女子,毁了我们可亲可敬的池鉴王子?”
喀朗台提提领子,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仪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可不清楚,但是池鉴现在的变化,确确实实是摆在这里了。”
他看了一眼格西,格西心领神会,道:“是,那格西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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