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太想放弃。也许是一种执念吧，也许是一种贪恋。回望过去的这一段时日，她不得不承认跟他在一起很自在很快乐，虽然他们总是争吵并且动手。面对叶绪和池鉴是很不一样的感觉，在叶绪身边，她不必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清纯天真的模样，也不必担心别人会知道她也有秘密。她和他对彼此藏着的秘密心知肚明，坦坦荡荡，肆无忌惮。在叶绪面前的左湫，更接近她的真实状态。他们都带着面具，却也都坦诚相对。

夜色更深了一些，左湫叹了口气，问了一个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叶绪，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叶绪道：“知道这个对你没有好处。”

“我知道，但是我摸不透你，看不清你。对于你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这样我不能安心。”

“你不是都要走了吗？你走之后，我是什么身份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无论我是好还是坏，都与你无关，你有什么不能安心的呢？”

“你就像是一座休眠的火山，我知道你会爆发，伤害很多人，可是我却不知道那可怕的事情会什么时候到来，为什么会发生。我实在不能放心。”

“没想到你居然还对塔达城里的人心有余情。”叶绪冷哼一声，讥讽道。

“我不是对他们心有余情，我只是对初越心有余情。她还是个孩子，你不要把她拉进你的深渊，你离她远一点好不好?你放过她。”

“我不会对一个女人动手，你大可以放心。”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她看向叶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并不是随随便便的朝中官员那么简单。也许你身份十分高贵，也许你就是个一心想往上爬的低贱之人。不管你是哪一个，和初越纠缠都是对她的伤害。你是金夏人，她是蒙哲的公主，你们不能有关系。”

叶绪哂笑，“在你眼中我竟然是个靠卖弄色相而上位取巧的人。”

左湫察言观色，“你是答应了吗？”

“我对蒙哲的女人没兴趣!”

左湫这才舒了口气，心中豁然开朗，明媚阳光。她以为是因为初越的事解决了自己才会这样，却忽略了自己心底那一分由衷的欢喜。

“好，那如果初越对你表示什么，你千万不要顺着她引导她，她还是个孩子，你跟她说清楚，就不会产生孽缘。那样对谁都好。”想了想，左湫又道：“要不然，你别去给贺潜帮忙了吧。跟初越少接触一些总是好的。”

叶绪调笑看向左湫，“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儿你也别插手。”眉毛一搭，道：“你还是好好想想离开蒙哲之后要去哪里吧，毕竟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离走也没几天了。”

看着移到中天的月亮看了好久，左湫道：“好。”顿了顿，说：“我们回去吧。”

“好。”

回去的路上，也许和左湫分走两边，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远看起来，像是两根笔直而平行的线条。

踩着月光，左湫问他：“叶绪，你的真名是什么？”

脚步不停，叶绪心里却一惊，脸上依旧面不改色，“我的名字就是叶绪，这就是真名。”

“你可真是和我一样死鸭子嘴硬啊，要是我没有怀疑，怎么会这样问你。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不必担心会有人偷听了去。”

左湫稍稍落后了叶绪一步，故意把两个人的影子交错在一起，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两人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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