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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达愧疚地笑笑,拱手道:“实在抱歉,左姑娘。当时情急,又因为在那之前我一直自称姓云名达,故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姑娘莫怪。”

一抿嘴,左湫问:“这里是哪里啊?我只记得我是被一个蒙着黑巾的游猎人一箭射中了胸口,别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回金夏了吗?现在应该在卞京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救了我?”

云达看着左湫,心中计量,给弟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随意说话,便道:“这里是擁城,治达现在在此地生活,我过来探望他,路上正好遇到了被游猎人丢下的你,便将你救了回来。”

低眉想了想擁城的地理位置,左湫忽然一惊,“擁城?擁城可是离塔达城只有二百多里啊,这很近的,你怎么还敢往这里来啊?!你不怕遇到蒙哲的人认出你将你打杀吗?”

云达听得左湫这一番话才意识到她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虽然近,但是他们未必会来擁城这里,就算是遇见了,我也不怕他们。”

撇撇嘴,左湫道:“哎呀,你是不知道,自从知道你是金夏派到蒙哲的卧底之后,傅赛尔简直跟疯了一样。我不知道他以前怎么样,反正我见到的那个傅赛尔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暴戾恣睢简直杀人不眨眼,我能看出来,他那个样子是因为你。若是让他知道你在擁城,恐怕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过来抓你的!”

听到“傅赛尔”三个字,云达的眼神明显黯然下来,好一会儿才说,“其实,他之前不是那样的。”

左湫哦了一声,心想,果然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吧。本想看向云达,却一眼对上苏治达的目光,她一怔,眨了一下眼睛。

“傅赛尔其实是个很独孤的人,他博闻强记见识广,不屑与凡夫俗子相交,而那些人也不太看得起傅赛尔所谓的雅韵清心。他只是孤单,因此会给人高寒的感觉,他并不暴戾,其实他是良善之人。”叹了口气,云达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道:“如果以后有机会能不是以敌人的身份相见,我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苏治达拍拍大哥的肩膀,张了张嘴想安慰他几句,却忽然有人敲门,“大人,大人!有人传信说有个叫叶绪的人过来了,让您立刻准备迎接!”

叶绪?!

左湫闻声转头看向门的方向,云达和治达兄弟二人皆是大惊,立刻站了起来。左湫又看向这两人,问:“叶绪是何人?”

苏治达已经大步流星出了门去,云达倒还顾得上回头跟左湫嘱咐:“你的身子还没全好,不要乱跑。现在外面乌云压城,已经起了大风,估计不多时就要下雨。你好好待在屋子里,饿了渴了想要什么找敏儿帮你办就行了。我们有些事要去办,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向敏儿点了点头,敏儿屈身行礼,送走了云达。左湫轻轻地揉了揉受伤的地方,问敏儿:“敏儿?”敏儿应一声,回头,问:“姑娘有何吩咐,可是嫌这风大了,有些凉?奴婢这就把门关上。”

摇摇头,左湫道:“不必了,想必我没醒来时这屋子一直门窗紧闭,我闻着气都是闷的,你把门开着通通风吧。”看着敏儿将刚关上的门又打开,左湫慢慢试着下了床,道:“敏儿,你可知道他们说的那个叶绪是什么人呐?怎么感觉他们都好紧张这个叶绪啊?”

叶绪,那个贺潜提到的叶绪。

看见左湫下了床,敏儿赶紧走过来扶住她,自动忽略了左湫的问话,“姑娘怎么下床了?大人刚刚吩咐了姑娘不能随便乱动的,您的身子还没好呢!”

先喝了一杯水,左湫道:“人有三急啊,总不能让我在床上解决吧?茅厕在哪里?我去小解。”

敏儿笑道:“也对,我扶姑娘去。”

半哄半骗着让敏儿带自己出了门,左湫去了厕所之后便开始跟敏儿耍赖皮,说她在屋子里待着闷得很,想出来走走。敏儿说她身子还虚着,不宜见风,催着她回屋子。左湫偏不,一边漫不经意地往前院大厅那边溜达,一边说自己就喜欢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就喜欢在乌云下面感受大风。

两个人拉锯战一般你来我往的劝着彼此。院子里的人几乎都出去了,剩下的人也不敢管她们。待到了前院,左湫往大厅里瞅一眼,见里面没人,便在院子里看小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敏儿拉着她苦口婆心地劝说,想把她拉回屋子,左湫便威胁她:“敏儿你不要碰我,你把我拉倒了就是你的责任,我会讹你的。你不要担心,我在这里看看花花草草的一会就回去。你看,这里还有一口缸呢!里面还有鱼呢!”

敏儿无奈,倒真的不敢再动手去拉左湫,只是还继续在她耳边啰啰嗦嗦劝她赶紧回屋子。左湫觉得耳朵都要炸了,刚要“劝”她不要再说了,天空中忽然一道闪电,不一会儿一声闷雷轰隆隆地响起来。敏儿抬头看天,“姑娘,打雷了,马上要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姑娘你喜欢吃什么,奴婢给你做,我们早早吃完饭就歇息吧!现在天也晚了,姑娘你别在外面待着了,保重身子要紧啊!”

左湫挖挖耳朵,看看雷声滚滚乌云翻腾的天空,又看看被风吹得直跳舞的树,镇静地道:“不用担心,这里的雨都这个样子,阵势越大越没有实货,这雨一时半会儿下不来,放心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地,豆大的雨点便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左湫愣了愣,心想要不要打脸打得这么响?敏儿反应过来,也不管什么了,扶着左湫就往抄手游廊里面躲。二人刚进游廊,大雨便哗的一声倾盆而落,雨幕如织,一时间院子里水花开满了地。

敏儿拉着左湫往后面站站,省的雨水溅到她们身上,“姑娘还说呢,您看,这雨来的可快?要不是奴婢拉着您,您可就要淋着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给左湫擦擦刚刚砸到到脸上的雨水,道:“啊呀,现在怎么办啊,这么大的雨,只能等它停了再回屋子了。姑娘,我们先去堂厅吧,这里潲雨潲得也太厉害了。”

三月末四月初的雨还有些冷,左湫抱紧了手臂,往外走了一步伸头嗅了嗅这冷雨,点点头道:“行,这还有些冷呐。”

刚走两步,忽然间听见院子大门外一声马鸣。左湫转过头去,只见一玉色衣衫黑色风袍的男子跨过大门冒着大雨走向堂厅。他衣衫尽湿,头发也被骤风大雨打乱,鬓边碎发全数凌乱地贴在他脸上。可是他冷峻的眼神,紧抿的嘴唇,笔直的身姿,健决的步伐,无一不在向雷电大雨宣威。

左湫看他这一眼,不觉入了神。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堂厅里,她才听见敏儿催促的话语声。从大雨中收回目光,左湫抱歉一笑,道:“对不起啊,刚刚没听到。”

敏儿的话还没出口,云达便大步踏进了游廊,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左湫扭头,看见大雨滂沱中苏治达和几个下属浑身湿透亦不知地大步往堂厅走,再看看脚边一地水的云达,问:“你们就是去接那个人了吗?他就是叶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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