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就在这般传道授业解惑中,悄无声息地提升了一大阶段。
待到十二条心得讲完,已是星月夜移,一弯月牙挂在树梢,听着一大一小的“大道”,悄悄扯过一缕云雾,遮挡面容。
陈福寿颇为满意地暗暗点头,他对小师妹的攻…嗯,教诲,已是完成了六大阶段中的第一小阶段。
接下来,须时时考验小师妹的知识水平,助其查缺补漏,让其尽可能地稳健起来,尽早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修士。
这样持续下去,自己就大可不必担心将来小师妹闯出祸事,牵连到他身上了。
算算时间,师父为了面皮、强撑着不让他化解的特制软筋散,此时应该也过了药力。
师父,应当要醒了。
陈福寿望了眼还撅着嘴努力吸收知识的小师妹,蹲下身子,温柔地拍了拍她的瘦小肩膀。
“师妹,你今日才开始修炼,来日方长,倒也不必如此勤勉。
你先去休息吧,明日再努力也不迟。”
小灵瑶心中涌起一股热流,那是难言的感动,与离家后的迷茫、对未来的担忧混夹在一起,令她不禁流出大滴大滴晶莹的泪珠。
而正在这时,一声轻咳响起,一道阴森可怖的声音,幽幽地在陈福寿耳畔响起。
“福寿啊……
为师原先以为,你只是胆小怕事,内心还算是善良正直的……
没想到你竟趁为师不在,意图染指刚入门的小师妹!
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不是,师父您听我解释!”
陈福寿脸色大变,立刻站直身子,还未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先前站立的地面顿时被一柄拂尘砸裂。
老道左手一牵一引,将小灵瑶扯到身边,随手送入竹楼,接着便念念有词,就见拂尘上的兽毛忽然暴涨,仿佛灵活的蛇蟒,冲着十丈远处那道刚刚现身、略微有些踉跄的身影,狠狠缠绕过去!
拂尘刚绕上陈福寿的身子,后者便“嘭”地一声化作一节木桩,接着又被拂尘绞成碎屑。
一时间,湖畔木屑横飞,白色拂尘忽左忽右,或钻或缠,每次陈福寿的身影刚浮现,下一瞬拂尘便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半点不留喘息的机会。
但陈福寿就如最灵活的泥鳅,总能在漫天拂尘虚影之下找到间隙,使出“木遁-替身术”,同时,一声声叫嚷在小愚峰上空飘荡。
“师父您误会了啊,我什么都没对小师妹做啊!”
“天地良心,小师妹虽然长得确实可爱,可她还没发育啊!
我要是对她有半点非分之想,我陈福寿今日便被天雷劈……残!”
“孽障,还在胡言乱语!若不是你对她动手脚,她又岂会委屈泪流!我荀渊今日便要清理门户!”
老道须发皆张,怒发冲冠,拂尘似有生命般自行追逐陈福寿,与此同时,一缕缕灵力从老道指尖散出,随着手指轻点,飘落在湖畔四周地面。
在一逃一追中,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无辜树木遭了殃,但老道的术法已然完成。只见他右手一抓,无数道透明丝线般的水流从湖中升起,恢弘壮丽,形成一只倒扣的水碗,将整座小愚峰山头笼罩在内。
“锁灵阵,起!”
在锁灵阵完成的同时,半空中,一道拼命穿梭的身影“哎哟”一声跌落下来,接着便被飞涨而来的拂尘捆住,送到老道身前。
陈福寿还在叫屈:“师父,大晚上的,您悠着点,咱们小愚峰就这么点花花草草,要全弄毁了,师祖在九泉下也不会原谅你的。”
“我刚才只是在给师妹讲述入门礼仪,宗门规矩,以防她不慎触犯门规。
师妹之所以流泪,完全是被我的体贴入微而感动的啊!”
“混账,谁是你师父!”
荀渊老道从袖口再掏出一柄拂尘,对着陈福寿的臀部就是一阵啪啪啪,半点不想再听陈福寿狡辩。
今夜小愚峰上,惨叫声与鞭挞声齐飞,小师妹与月色同眠。
片刻后。
出了一口恶气的荀渊,内心舒畅无比,望着好像只剩一口气的陈福寿,突然“回过神来”。
“你说……你刚才只是与小灵瑶讲述门规?
而小灵瑶也是因为你悉心照料而感动流涕?”
陈福寿已经没了声音,只是有气无力地眨了眨眼皮。
“哎,你怎么不早说呢?为师还以为这么多年认错了人,教出一个人面兽心的徒弟。
罢了,是师父错怪了你。
福寿啊,师父性子急,眼里容不得沙子,你不会怨恨师父吧?”
荀渊老道一阵心疼宽慰,松开陈福寿后,又拿出两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放在陈福寿面前,对后者今日受到的委屈表示由衷的歉意,并信誓旦旦保证,下次一定多听陈福寿的辩解,不再误会他了。
老道解开术法,水碗这时才化作漫天水珠,循着轨迹落回湖中。
望着哼着欢快小曲儿离去的师父,陈福寿心知,师父白日被他设置的机关暗算所受之气,应当是消了。
只是……师父这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
虽说灵力运转下,这点皮肉伤片刻便可愈合,但若是好得太快,岂不是又削了师父面皮?
陈福寿摇摇头,收起刚才可怜巴巴地扮相,衣袖一甩,卷起地上的两瓶药酒,一瘸一拐朝自己竹楼走去。
今日挨揍,是命中注定之事,根本避不过的。
一来是为了挽回些许不慎被徒弟暗算的尊严,二来则是对他的敲打之意,警告他切莫将他那套歪理,用在新收进来的小师妹身上。
“可是师父……您,晚了啊。”
想到悟性值点满的小师妹,陈福寿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期待。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穿越者陈福寿,就能拥有第一个志同道合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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