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们走吧。”婵媛听完就失魂落魄地要离开,嘴里还喃喃道:“阿兄,我师父是不是不要我了?”
桂婶婵媛这样子,又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生叔来。
婵媛魂不守舍地和桂婶道别,桂婶将婵媛搂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你师父这是犯倔呢,不用管他,过两日我就带着他去县里寻你。你好好的,听阿兄的话,日后进学也要刻苦勤勉。不要将你师父的话放心里,他这人就是这样,一会儿一个想法,你要是不来,他肯定比谁都难受。”
婵媛在桂婶怀里,忍住眼泪,点了点头说:“师娘赶紧进去吧,中午师父都没吃什么东西呢,您再给他弄点吃的,别让他饿着了,师父饭量大。”
“你看看你这性子,记吃不记打的!”桂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婵媛,又瞅了瞅许执钧,这两个人要真是成了,媛儿这绵软的性子,不是要被欺负死。
“谁对我好,媛儿心里有数呢。”婵媛讨好地晃了晃桂婶的胳膊,只要师娘肯帮她,师父哪儿有不从的,是以婵媛那颗心终于又被安安稳稳地放了进去。
送走婵媛,春婶眸光顿时掩去了温柔,怒气冲冲去了书房。
“你到底想做什么?”桂婶这还是头一次冲生叔发这么大的火。
生叔坐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好不自在,似乎完全没把桂婶的怒火放在眼里。
桂婶一个眼刀甩过去,生叔赶紧站起来,半扶半搂着桂婶,将人带到了椅子前,“夫人,坐下来喝杯茶,消消火。”
桂婶不想在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上跟他浪费时间,胳膊一别,悠然地坐下来,还不忘将审视的目光投在生叔身上。
“那你今天就好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桂婶大有一副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讨了好的表情。
“哪儿敢在夫人面前做幌子,为夫有冤要陈呐——”生叔拖长了调子,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倒真不像是作假的。
桂婶一脸看戏的表情,“这么多年夫妻,也是头一次见你还有唱曲儿的天赋,你接着演,我看着唱。”
“咳咳。”
生叔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是这几日才有的打算,亦是铁了心,夫人不必多劝。”
桂婶一脸严肃,正要开口问他,便听生叔接着道:“那天我去县里找沈修远那个混球,路上人来人往的,我是真觉得太吵了。当年我们来这儿,除去一部分为了媛儿,不正是为了避开热闹么,现在再去县里开间医馆,何必呢?”
生叔拉过桂婶的手,在上面轻轻拍了拍道:“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她当年刚嫁给他的时候,是十指纤纤的豆蔻少女,京城里官宦子弟梦寐以求的大妇,如今却成了同姜村村医的媳妇儿,指节逐渐变得粗大,手心也有了老茧。
“我这些年亏欠你的太多,就用剩下的几十年慢慢还吧,要是还不完,还有下辈子,下辈子也是你的。”生叔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笑意,眼角却渗出了不易察觉的泪痕。
“你想得美。”桂婶白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在面上摸了一把,指尖有些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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