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马车从县里回来,半路出了岔子,他们骂过车夫之后,话题很快转了一个。
“你听说没有,最近县里丢了十几个十岁以上未至及笄之龄的小姑娘。”说话的是坐在许执钧对面的一个儒生打扮的年轻男子。
“听说了,你说这事儿闹得,我可是听说上面都派钦差来了呢,咱们县可不是第一个有小姑娘丢的地方。”那人往前倾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边说还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世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做些丧尽天良的事儿呦!”
他们交谈的时候,许执钧抱着果脯靠在车厢上假寐,没有插话,只在心里默默想着,等回家之后一定要和婵媛提个醒,让她近日不要出门了,即使要出门也要跟他一起才好。
许家虽然在乡下,但是谁也不能保证,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会在哪儿出现。
许执钧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多了,婵媛一定是在生叔家,一定是这样,许执钧在心里念叨了几遍总算稳住了自己的神情,唯恐生叔看出岔子。
“生叔,媛儿来过吗?”许执钧将额头上的汗擦干净,拼命抑制住内心越来越多的不安,声音镇定地问道。
“未曾。”这是许执钧第一次上门寻人,媛儿那丫头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不会瞎跑,生叔瞬间就有了不好的联想,“媛儿不见了?”
“只是我回家没见到媛儿,想着她可能是来找师父了吧。”许执钧的表现十分镇定,生叔盯着他的眼睛,也没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不对来,“大概是去了武叔家,媛儿说今日要去找迎春的,约么是玩儿忘了时间。”许执钧说完朝生叔拱了拱手,就要回去。
生叔淡淡地嗯了一声,好像是相信了他的话,这让许执钧愈发小心起来。
他不敢将步子比以往迈得更大,就连行走的速度也不敢更快,直到听见身后传来吱呀一声,他知道生叔已经将院门关上,便不再抑制内心的惶恐,朝回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关心则乱,一向谨慎的许执钧怎么也想不到,生叔和他耍了一个小心机。
生叔站在半掩的院门前,瞳孔随着许执钧的飞奔的背影剧烈收缩着,心里的不安一点一点开始扩大。
这还是生叔第一次见许执钧如此仓皇,生叔闭上眼睛将门关好,继而睁开眼睛,叫了正在灶房忙活的桂婶进屋。
“媛儿出事了。”生叔不敢妄言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将许执钧的异样收在眼里,唯一能确定的是媛儿定是出事了。
闻言,桂婶突然将头抬了起来,在生叔面前,桂婶根本无意掩饰自己的慌乱,“是那件事?”
生叔摇了摇头,将桂婶揽在怀里,“应该不是……”生叔显然,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不过桂婶只顾得担忧婵媛,也就没有注意到生叔的欲言又止。
桂婶靠在生叔怀里,眼泪不自觉地漫了出来,感慨般说了一句,“媛儿这孩子实在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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