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是。”另一边大爷摸了把胡子,很赞同他的话。
……
“三叔可会写字?”许执钧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许三儿几乎要黏在自己身上。
许三儿挠着头呵呵一笑,“三叔虽没进过学,铜板还是数的清楚的。”
许三儿这话一出,旁边看热闹的又轰了起来,“这还真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接连的指责,纷纷落到许三儿身上,他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眼神一直在许执钧的袖袋和春联之间来回。
也有人见许三儿对众人的指责无动于衷,心下又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看着倒还算坦荡,不像是有歪心思的啊。”
“不知三叔何意?”许执钧佯装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许三儿锤了锤胸口,一副愁苦的表情,“我那苦命的兄嫂留下你们这两个孩子,三叔也说过了,以后三叔来照顾你们,可是你看看现在,你今天带着妹妹出来摆摊儿,也不肯告诉三叔一声。”情真意切的样子,不明就里的人看来,倒真像个好长辈。
这番话倒是显得许执钧像是为了自己面子不顾兄妹俩死活的愚人,婵媛一听就恨不得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摸摸自己的良心说话。
婵媛稍稍低着头,余光瞟见许执钧垂在身侧的手,伸手握住他一根手指晃了晃,好像在用自己的方法给他安慰。
许执钧将手指一抽,一把捏住了她作乱的小手,“三叔,要是您真的想照顾我们,不如先将去年这个时候从家里拿去周转的银子给了我们,那些银钱足够我和妹妹一年的吃用了。”许执钧虽不知许三儿今日怎么这么有耐心和他在这儿装叔侄情深,但他可不是人人拿捏的,更不会顾忌那些不明就里人的纷纷议论。
不管怎么说,已经活过一辈子的人,总归比一般人通透的多。
“三叔这不是手头上还没周转过来么,等周转过来,一定把这银钱给你。”说完,狠狠地拍了下脑袋,“哎呦,你说你三叔这记性,今儿可跟人约好了去县里还有事儿呢你说。”
“摊子上也没什么生意,三叔要是另有要事,就先去忙吧。”许执钧顺势就给了他一个台阶,许三儿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心里也没觉得有多可惜,早知道没有生意,他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什么人啊这是,小兄弟,给我说说你这对子怎么卖吧。”看足了戏,站在最前面的瘦削男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是将目光落回了面前的春联上。
“二十文一副。”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许执钧压根儿没将许三儿突然出现当回事儿,自如地回答男子的问题。
那人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就是觉得他的字比集市上其他卖春联的写的好看。
“能不能便宜些?”那人觉得有些贵,不过许执钧的字比他一路看过来的都要好看,还是想跟他商量一下。
许执钧想了想说:“可以送一张褔。”他说话的样子确实像是认真考虑过的。
那人咬了咬牙,“我要一幅。不过你这联上都写的什么?”他指了指许执钧面前写好的几对。
许执钧给那人一一读了来,又诚恳地说:“要是都不喜欢,可以另写,想好了告诉我给你少两文。”
“不用了,就要这对。”他指的是许执钧读的第一副春联。
许执钧点点头大笔一挥,给他写了个大大的福,继而将他要的春联卷好,一起递给了他,“褔不要折了,当心上面的墨迹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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