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这才又看着她,嘴角弧度似有似无。
“那便好。”
可他的笑意还未显露,忽然又消散了,无影无踪。他轻声道:“云烟还与你后,你的确欣喜。所以,才理会我。”
华琚用着脚尖点着溪水玩,问道:“你说什么?”见他似乎又要静坐了,她收回脚,急忙道:“元承你可把我害苦了!”
“为何。”
她起身,一个轻跃就到了元承身边,笑得含蓄温和起来。“我这有一难事儿,不知元承仙君可愿帮忙一二?”
元承亦是起身,睥睨着她,道:“但说无妨。”
她轻声细语,姿态亲和:“这次赵庄宴会,又逢容鹤上任,我本来是想单独送个贺礼给他聊表同窗之谊,可左思右想也不知道送什么才好。本来就没想出来,那一日你将云烟还给我后,我太过激动,太过兴奋,一下就把此事抛在了脑后。今日两手空空就来,可见就是要丢脸丢大发了。这样论起来,就是因你而起。”
不等元承出声驳她,说她没事找事,没话找话,她继续厚着脸皮,道:“俗话说,帮人帮到底,现下恰好你我二人在一处,还恳请元承仙君帮帮忙,好生想一想,该如何补救这件事,嗯?”
见她无理取闹,元承的脸色果然沉了几分。
华琚却是自言自语起来:“我屋后倒是新酿了几坛桃花酒,现在赶回秦苍取来也是可以的。可我还有些舍不得,也答应了来年邀请繁花谷主前来品尝,但这一时之间却也没有更好的了......唉,想得我纠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李奚啊,你还真是给我抛了个大难题。”
她肉眼可见元承的脸色沉了又沉,黑了又黑,在红艳菲菲的景色中显得十分诡异。她面色愈发惋惜,叹道:“若元承仙君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那我只能快去快回,忍痛割爱,将桃花酒抱来。”
元承仙君面色上的阴云不散,手掌上变幻出一块宝玉来,道:“云纹水玉,修炼时握在手中,大有裨益。”
那可真是个宝物!没想到元承竟然还真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华琚嘴里道谢,从善如流接了过来,盘坐在树下细细把玩了一番后又心情颇好的欣赏着梅林风景,而元承仙君在一旁依旧沉着脸不言不语,似乎在眺望远方。
虽然他的脸色奇差,但华琚觉着这比他从前那张古井无波的皮相好多了。
天色将晚欲晚,华琚接到燕绥的传音,这才起了身,随意掸了掸衣袖,理了理衣衫,拱手辞道:“多谢元承仙君解我燃眉之急。来日你来我秦苍,我七阁定当倒屣相迎。”话是这么说,但元承来不来,几时来那就是未知的了。毕竟,他已经把云烟都还给她了,已经没有什么正当理由会来与她扯上干系——他本来就厌烦她。
虽然他总是那样无悲无喜,可华琚却感觉得到,从前元承就对她似乎有些嫌弃,偶尔会用不悦的目光看她几眼,然后抿着嘴,一言不发从他们身边走过。
她也曾逮着机会问他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他,可元承自然是不予理会,然后敛着眉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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