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落,刺啦,咣当——
他手腕一抖,咣当是刀子落地的声音,而刺啦则是因为离女生太近,刀尖在脱手时划破了她的衣服。
我不知道那女生有没有伤到,却来不及看了,趁那人反应略显延迟时,反手很大力的将那女生推进了屋内。我大吼了一声,锁门,报警!
再转过身时,那厮已经醒转,直接朝着我一挥,刀子就那么一瞬之间狠狠地刺向了我。这一切都太快了,我竟然都没看到他是如何捡起的刀,刺向我哪里。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白茫茫的寒光迎面劈向了我。我纯粹出于本能的两眼一闭,手却在此时一搪,企图扛下这刀。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十八年的短暂人生当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挨刀”就此光荣降临了!
很奇怪,却——竟然不疼?
什么情况?待我再睁开眼睛时,我眼前的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是两个,其中一个的旋风腿踢得简直叫做一个漂亮,漂亮的竟然令我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到底有多久没看过风行标志性的旋风腿了?十年,人生会有多少个十年?我在这十年里,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他,想着他初到逐风林时从车轮底下将我救下抱进怀里,被我惊为天人的模样;想着他和曾瞬一同叫我小猪时唇角微微勾起的神色;想着他亲手教我跆拳道时英姿飒爽的帅气风姿……
他和曾瞬在道馆里对练的时候,那旋风腿踢得简直就像天女散花,渐乱了人心,渐迷了人眼。
我当时的一颗心啊,就那么简单的被他掀起的旋风给猛烈席卷了,且这一卷就是这许多年,一直都丢在他的身上,他走了多久,我就随他去了多久。
我突然神情开始恍惚了,眼前的一切全都消失,时空转换又回到了逐风林的夏天。他在道馆里提着旋风腿,而彼时五、六岁的我杵在他的旁边,有模有样的学着。他潇洒如风、旋腿犀利,我踉跄狼狈、摔得惨烈。最后就连路过的师兄都看不下去了,跑过来问我,曾逐,如何?
我摇着头对着不远处闪着光晕的风行傻笑,我说,没事的。风行刚收完腿转过头看我,我擦了下被痛疼刺激出的鼻涕,揉了揉身上已摔到麻木的伤。我大声的对着风行喊,风行哥,你好帅哦!我没事,不疼,不用管我。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帅的那个,比曾瞬还要帅上千倍,万倍!随后,就被正在做体能的曾瞬听到,冲过来打我!
呵呵——
一时间有好多的曾瞬都要冲过来——
打我……
……
曾逐!曾逐?他们纷纷喊着我的名字。
我闭上眼睛,身体防御的蜷成了一团。
可后面的竟又变成了——小猪,小猪?
……
是谁又在叫我?曾瞬?还是——风行?
我很想看清楚,可眼睛像灌了铅一般,沉到再也无法睁开了。我陷入了一场幻觉与回忆的梦魇里,直到,有人将我抱起,紧紧的圈在他的臂弯里。
小猪……
小猪……
我很想应声的,可所有的话都变成了如鲠在喉,滚热,却不能一一释放。
我的头被一双纤细而又薄凉的手不由分说的扣进了胸膛,那里曾有我最执著的想念,以及最熟悉的心跳,贪恋而又安心的心跳,一下一下,将我又带回到了四岁的那年,逐风林深处,呼啸的车下,风行的身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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