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说,他,叫做任风行。
在讲起风行的故事之前,林鸢突然想起我在皇家花园那天,死抱着说风行说他是我哥哥的事情。我便毫无保留的都说了,包括他救了我性命的事,他住在我的家里,他亲自教我学跆拳道的历历种种。那两年的时光,对我和曾瞬来说有着太多太多的感触。我边讲边无法自拔的陷入那段快乐的回忆里。
林鸢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没想到,那么不幸的风行,竟然会在你们那里得到这辈子少有的家的幸福。
林鸢说,风行,他是我姑姑的孩子。当年为了能和风行的父亲结婚,毅然和家里决裂,踏上了和心爱的人追逐爱情的私奔生活。可是,这看似浪漫的幸福却在风行出生之后第二年悄无声息的断裂了,他父亲以借口去外地出差为名,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起初,姑姑以为风行的父亲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她不管不顾地带着彼时才只有两岁风行,踏上了寻找风行父亲的漫漫旅程,她们这一找就是整整一年,最后连积蓄都花光了却还是渺无音讯。再次返回这里的时候,得到的竟然是风行的父亲竟然趁姑姑出去找他的时候,悄悄的连当初结婚的房子都私自卖了,令他们娘俩儿到头来连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寄居陋室都没有了。直至那一刻,姑姑才彻底认清了风行父亲的真面目,可那又怎么样呢?当初家里的坚决反对,她不惜赌上亲情和一生幸福也要换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决绝出走,都令要强了一辈子的姑姑无法再回头了。于是她便带着年幼无知的风行独自的留在了这个曾经给过她憧憬,令她幸福,却又到最后将她撕得粉碎的地方——L市。
说到这里,林鸢看我一眼身旁正将脸埋进咖啡里的我。他无声地叹息说,曾逐,你这个年龄,应该还不懂得这世上的冷漠、残酷,还有无奈。
我抬起扫了林鸢一眼,别瞧不起人,我快十八岁了,别以为编点弯弯绕绕的就可以将我糊弄过去。
林鸢则学了我的口气,反“切”了我一声,说,丫头,又或者说,不是你不懂,而是你生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的宠爱,被保护的很好。
他顺带将眼光投向了风行跟曾瞬谈话的位置。他说,那个时候风行也还是个孩子,可又有谁能够保护他呢?
我啊!我想都没想就冲出口了,还有曾瞬,在逐风林的时候都是我和曾瞬罩着他的。
林鸢一笑,不答。继续开始他的故事。
这个世界并不是你表面看上去那么的善良,它也有着阴暗的一面,就像——人弱被人欺。尤其是像姑姑这种丢了老公的孤身女人,身边还带着不经世事的幼童,常常被人欺负不说,甚至还总是有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借故上门,占便宜、揩油,非分之徒,龌龊不堪。姑姑即便是报了警,但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头一次两次还好,可时间长了就连警察都开始皮了,用他们的话说案子那么多,哪有时间管这些邻里的闲事纠纷?更何况那群人也只是限于骚扰,并未既成事实,就算抓回去了也顶多只是口头教育一下,无法真正的实质定罪。可姑姑依旧坚持报警,久而久之,她便成了左右邻里的众怒,被他们说成了荡妇,还说是她先去勾引男人的,破坏人家的家庭,一时间成了被众人唾骂,见之打之的追逐对象。姑姑受不了刺激,精神开始出现了恍惚的症状。于是,家里所有的重担便在一夜间都落在了风行的身上。那一年的风行,也不过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小时候的风行很苦,因为生活并不宽裕,姑姑带着他的生活也只能以温饱度日,因此造成了他的个子瘦小,先天的营养不良。不过,风行却充分遗传了姑姑骨子里的那种天生倔强跟执拗的性子。尤其在姑姑病倒了以后,他便开始用他稚嫩的小小肩膀,扛起了他和妈妈的家。
那一年,风行学会了打架,从打不过到遍体鳞伤,再到他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将周遭所有的嘲笑和欺辱都一一的奉送回去,他一打就是四年的时光,愣是用自己的那股不要命的狠劲打服了周遭所有欺凌的目光,打灭了有关于他和妈妈的所有流言蜚语。所有人见到他都会被他那冰冷到近乎吃人的眼神给吓到,还有人说,他长大了一定会是那种变态的杀人犯,因为他骨子里就流淌着一个连妻儿都不放过的无耻骗子和一个精神病人的血,这是遗传的基因,家族的诅咒。不过,对于这种说法,年少的风行非但不介意,反而引以为豪。他说,如果这样可以保护妈妈,无所谓的。这是十岁时候的风行,没怎么上过学,因为每到一个学校后不久就会被校方以不良学生、影响校风而被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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