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儿臣这不是赶在除夕宴之前赶回来了吗?”
罢,只见秦晔转而扶住皇后的胳膊,“母后,你的脸色怎么不大好?最近准备除夕宴,实在是太操劳了吧?来,儿臣扶您坐。”
皇后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一来是因为宫里新进的这个恬妃实在太受皇上宠爱,皇上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向这样宠爱一个女子了,叫她心里觉得很不安。二来,二皇子又立新功,还给皇上献了这么个女子,只怕他以后的势头更猛,自己的儿子空有一个太子之位,未免有些岌岌可危。
听得秦晔这般,皇后勉强笑了笑,“就你嘴甜,看你这个殷勤劲儿,难道又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母后了?”
秦晔并非是皇后的亲生子,秦晔年幼失去生母,被接到皇后身边抚养。这么多年来,皇后对他也算是尽心尽力,母子两个的关系很不错。
“瞧母后的,好像儿臣每次对母后好,都是有所图似的,难道儿臣想要尽尽孝心也不成?”
一旁的皇帝见状,笑得很是欣慰,却故作不悦道:“怎么就不见你对朕尽尽孝心?”
“父皇这可就冤枉儿臣了,儿臣今日还特意给父皇备了新年贺礼了呢。”
“算你还有点孝心。”皇帝高胸道。
他们一家三口一边笑着一边往前走,倒是把恬妃给冷落在了一旁,显得颇有些尴尬。那些嫔妃见状心中都是暗笑,新进得宠的嫔妃又如何?在皇上心里,仍是比不得五皇子重要。
那恬妃自进宫之后就一直受到皇帝盛宠,何曾受过这般冷落,又是瞧出那五皇子实属故意,不免对秦晔心生怨愤,暗暗揪紧了帕子,这才跟着一起落了座。
所有人都落了座之后,除夕宴便正式开始了,宫里的一应舞姬乐师倒也算是编排用心,只是秦晔坐在那里却有些漫不经心,手指无意识摩擦着腰间佩着的玉环,却不知此时她正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秦晔的捣乱,恬妃靠在皇帝的身边,温言软语,又得皇帝频频关切,便又重得了信心。
转眼看到秦晔不时摩擦腰间玉环的样子,恬妃不由俏笑着开口,“五殿下腰间这玉环瞧着倒是不错,难道是哪个姑娘送的,五殿下竟这般爱不释手。”
秦晔一个冷眼扫过来,不悦道:“关你何事?”
秦晔此话一出,整个殿中瞬间安静下来,五皇子素来我行我素,这样不给别人颜面也不是一两次了,可是,眼下这个却是最近颇受皇上宠爱的恬妃,为了她,皇上已经一个月没有宠幸过别的嫔妃了,就连皇后那里也只去过一次,而且是略坐坐就走了。
一个是近来受到盛宠的恬妃,一个是皇上一直都十分爱重的五皇子,却不知这一次皇上究竟会偏向哪一个。
就再这样压抑的沉默之中,皇帝扭头看向身旁的恬妃,语气倒也温和,“晔儿素来都是这样的性子,你招他做什么?”
那恬妃慌忙下拜请罪,“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降罪。”
“又没怪你,快起来吧。”
嫔妃们见状,心中都是不由暗暗吐了一口浊气,本来还以为这恬妃势头正盛,连皇后都压不住,没想到还是栽在了五皇子的手上。
不过也是,五皇子的生母当初也是宠冠后宫的,比如今的恬妃更盛,皇上对她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她皱一下眉头,皇上就要找整个宫里的下人问罪。
偏这样一个女子,还是为了救皇帝而死,在她最受宠的时候……
是以,那个女子便成了皇帝心中一个任何人都无法触碰的柔软之处,而那个女子留下的唯一血脉就是五皇子秦晔,皇上对这个儿子自然是要格外看重一些。
只是奈何五皇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不然这皇位还不铁定了就是他的。
恬妃重新坐回到皇帝的身边,一双眼睛却下意识地朝二皇子那里瞧了一眼,而二皇子看似平常,隐在袖中的一双手却是暗暗握紧了,任是什么都不能动摇五弟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吗?
众人都在暗暗惊叹于方才的那一番暗潮汹涌,只秦晔仍是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时候若是她能在这里就好了……
而此时司微云这里却也是在热热闹闹地过新年。
“姐,您看啊,这是池玉剪的窗花,她她剪的这是一只喜鹊,您能看得出来吗?”华月一把夺过池玉刚剪好的窗花拿给司微云看。
“你个妮子,敢取笑我,看我待会儿把你扔房顶上吹冷风去。”
司微云只坐在那里看着她们笑闹,过年之前终于把那批布给解决了,她心里也是高兴,这个年过得倒也算是舒心。
这时间,墨绾和白芷一起端了饺子进来,“先别玩儿了,吃饺子吧。”
墨绾先将其中一碗递给司微云,其他的几碗几个婢女便一起分了。
白芷是第一次这样过年,心里觉得很高兴,以前在沈府的时候,下人们哪里能跟这般跟主子一起笑闹着过年。
“这些饺子里可是有两个不一样的,一个里面包了饴糖,一个里面包了铜钱。吃到包了饴糖的,明年定是能觅得良婿,甜甜蜜蜜,吃到包了铜钱了,明年定是财源滚滚,荷包鼓鼓。大家快吃吃看,究竟谁得了这样的好运气。”
话音刚落下不久,就听得锦如唔了一声,众人不由朝她看去,异口同声地问道:“是什么?”
“饴糖。”
“哇,那这是不是意味着锦如姐姐来年要觅得如意郎君了?”
听闻这话,锦如眸中有失落之色闪过,却是转瞬即逝,并没有人注意到。
而那个包着铜钱的饺子,最后是被司微云给吃到的,所有人都很高兴,来年姐一定能重振司家,夺回那些失去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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