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扔了辛茉的荷包?”沈尚书以审视的目光看着沈辛彤。
沈辛彤心中几经纠结,最终还是没能将自己对何子期的倾慕诉之于口,只道:“我当时不过是想跟姐姐开个玩笑。”
“玩笑?”沈尚书眉头深深皱起,“如此无理取闹、任性妄为的事情,你就只用‘玩笑’二字打发了?”
“你与辛茉向来不合,我心里清楚得很,但你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你姐姐,也不该如此任性胡闹,差点害了她的性命。这次若是不罚你都说不过去,既然你母亲管教不好你,那我就只好找别人来管教了。”
沈尚书的目光落在沈辛彤的身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家中四个孩子,辛柏踏实稳重;辛楠虽有些调皮,但坏心思却是没有的;辛茉以前最是让他头疼,任性妄为起来没个边儿,好在如今已是痛改前非,行为举止皆是从容有度,丝毫不失一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有辛彤,还是一贯地小心眼,辛茉明明没有再惹她了,偏她还是跟辛茉过不去。长此以往,怎能了得?
“按家法,打五大板,然后送去清心庵修行三个月。”
一听自己父亲这个话,沈老爷立刻面色一白,五大板?这可不是小小的惩罚而已,他小的时候因调皮捣蛋也挨过家法,当时只打了一板子,自己就疼了十天半个月,辛彤乃一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一身的细皮嫩肉,又怎能经得起这五大板?
“父亲,辛彤这么一个小姑娘,若是挨上五大板,半条命怕都要没了,若是再送去庵堂里,那里茅屋粗陋,怎能养伤啊?”
“你还替她求情?我不连你一起罚就不错了,辛彤如此不懂事,还不都是你们夫妻两个惯出来,将女儿教导成这个样子,你该自去面壁思过才对!还在这里跟我求情?”
“父亲……您就饶了辛彤这一次吧,她以后再也不敢了。”沈夫人拉着沈辛彤,让她跪在沈尚书的面前,“快说话啊。”
“祖父,辛彤以后再也不敢了。”沈辛彤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沈尚书却不理会她,只是沉声道:“今日辛彤任性,惹了辛茉,我若不管,他日她就能任性去惹了那些不能惹的权贵,到那个时候,我能饶她,别人还会饶她吗?若是眼下不狠狠责罚她一番,以后待她惹出更大的祸事,我们整个沈府都要跟着一起遭殃。孰轻孰重,难道你们分不清吗?”
沈尚书话音落下,只余一室寂静,再没有人敢开口替沈辛彤求情。
这五大板沈辛彤倒果真是挨了,满院子里回荡的都是她凄惨的叫声。沈尚书并未允许沈辛彤在沈府多作停留,待沈夫人替她清理了伤口,涂了药之后,马车便立即将沈辛彤送去了城外的清心庵。
而沈辛柏和沈辛楠也没能逃过,二人一起被罚跪祠堂思过三日。
待这件事平息下来之后,沈尚书再回想今日之事,才想到十分不寻常的一点,为什么偏偏是五皇子救了辛茉?以五皇子以前对辛茉的讨厌,他救了辛茉也便罢了,却是万万不可能将辛茉带去他的宅子休养的。上次自己找到他说要将辛茉调去吏部的时候,五皇子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沈尚书百思不得其解,这五皇子为何会转了性子?
但一想到要撮合辛茉和何子期的事情,沈尚书也就暂时将这个疑惑放到一边去了。
这一日,沈辛茉在吏部誊抄完一份文书之后,正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发呆,却是被自家祖父给叫了去。
“这是一套文房四宝,你拿去给何子期,就当作是那天他不遗余力下水寻你的谢礼了。”
沈辛茉打开看了一眼,这套文房四宝一看就不是凡品。只见她嘻嘻一笑,“让祖父破费了。”
沈尚书看她这样子,倒也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不破费,拿你的俸禄补给我就行。”
“别啊,孙女一个月的俸禄才几两银子啊,哪里买得起这等名贵的东西?您干脆让我这几个月都喝西北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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